柳如烟听说姜瑞卿要去参军,气的当天就病了。
这次是真病,倒也不是装出来的。
她抓着前来探病的儿子的手,连连垂泪:“卿哥,你已经是侯爷,荣华富贵都尽可享用,为何还要去军中赚功勋?你留在京城谋个文职不好吗?”
她是真不想儿子去边关受苦,刀剑无眼,上了战场可还有命回来?
姜瑞卿叹气道:“母亲,我们定安候府是以军功起家,文官本就对我们多有偏见,这时候去谋文职,只会显得不伦不类,儿子也不擅长这些,更甚者,皇上也是希望儿子去统领南疆的十万兵马,那是祖父跟父亲留下的基业,这些年儿子在京城尽享繁华,也该为家国为朝廷做些事了。”
去领军打仗一直是他的志愿,一是为了家人,二也是为了朝廷跟百姓。
他一向不喜欢跟朝堂中人虚与委蛇,每天唇枪舌剑算计这个防备那个,实非他所愿。
至于荣华富贵,那也是他想为家人赚来的,自身并不太在意这些。
而且,有了刺杀事件,他不去也得去了。
就算不去,人家也不会放过他,倒不如主动去寻个出路。
柳如烟才不管什么家国,她只知道这是她身边唯一的儿子,她不想让孩子出去冒险。
“卿哥,你若是走了,家里只剩下我们孤儿寡母,被人欺负了怎么办?你就不能为了你祖母,为了母亲留下吗?”
姜瑞卿无奈道:“母亲,就是为了你们,我才更要去参军,咱们家这些年靠的都是祖父和父亲留下的功勋维持富贵,但这些功勋不能吃一辈子,家中子弟一直没有建树,皇上也不会看重我们。”
柳如烟想了想,要是以后家中不受宠,被人看不起,她该怎么过日子。
但是她又想到了皇宫中的儿子,想着等太子登基,她去跟太子相认,还怕少了富贵吗?
“卿哥,宫里还有你姑母跟太子,等太子登基,我们哪儿至于怕这些?”
姜瑞卿很不赞同:“母亲,这话万万不能随意说,圣上正值壮年,如何就能说到传位之事?”
柳如烟不置可否,觉得这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,哪儿就不能说了。
但是她也知道话不能乱说,便听了儿子的。
但是她还是不同意姜瑞卿去参军,装作病得不行了,在家里连着闹腾了许久。
老夫人早就见惯了这些,也知道这是家中男儿的命运,除非转换门庭,否则根本不能逃避。
她也是难过了两天,就开始打起精神来给孙儿准备出行要用的东西。
这些都是早就准备过很多次的,她做起来也有经验。
姜婴宁跟着安排,见要准备的东西这么多,想哥哥在外面过的好一些,也跟着更加用心。
她们这里努力想让姜瑞卿没有后顾之忧,柳如烟那边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就更显得拙劣了。
常嬷嬷有一次忍不了,还小声嘟哝柳如烟小家子气,太不识大体。
既舍不得富贵,又舍不得儿子,这天下哪有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儿?
真舍不得儿子,那就舍了富贵,偏她什么都想要。
姜婴宁一边准备东西,一边买了很多药材堆到陆离那里去,让他帮忙多做一些方便的药丸,到时候给姜瑞卿带着。
陆谦也没推辞,真的给她做了,还扣下了很多药材。
姜婴宁就送更多,要他做更多。
陆谦忙不过来,就拉着熠生帮忙捣药,就连姬钟离有时候也被拉来帮忙。
姜婴宁不想跟哥哥分开,可也知道他去意已决,这时候说什么伤感的话也都是枉然。
还不如干脆点,让他看到她跟祖母能在家里生活的很好,也免得他在外面牵肠挂肚的。
因为担心大哥,她就连巴结首辅大人都没兴趣了。
不过她也形成了惯性,每次有时间就来梧桐苑,赖在姬钟离身边捣药练字,要么就是拿着账本算算还要给哥哥带什么东西。
府里忙乱,也只有待在姬钟离身边才能让她心里得到片刻的安宁。
姬钟离看她难过,这段时间连怼她的时候都少了很多。
陆谦看着俩人相处,背地里跟熠生说:“真像老夫老妻的。”
熠生瞪了他一眼:“不许编排郡主,郡主只把姬大哥当哥哥。”
“行行,哥哥就哥哥吧。”陆谦把药材甩给他,让他给撵成粉末,心里却是不赞同的。
哥哥?谁家的妹妹对哥哥这样?
柳如烟在床上躺了两三天,发现管不住儿子,又开始慌起来。
她爬起来,开始给姜瑞卿寻摸成亲对象,想在他走之前先成亲最好是怀上孩子。
最起码得留个后。
老夫人听完后直接骂了她一顿。
姜瑞卿还年轻,柳如烟赶着让他留后,这不是暗示他回不来吗?
柳如烟还在寿安堂哭:“母亲,你有三个儿子,还有五个孙子,可我只有瑞卿这一个儿子啊,他要是没了,我怎么办?”
老夫人听了叹气,但也反对这时候急着给姜瑞卿说亲事。
“不是还有婴宁吗?如果,我是说万一,就让婴宁招赘,或者让瑞博他们过继个孩子过来。”
柳如烟可不愿意,她坚持要姜瑞卿留下个后。
老夫人还是斥责了她一顿,姜瑞卿也不愿意,双方闹的不欢而散。
姜瑞卿知道自己身为定安候爷有给家里传宗接代的责任,但是他也明白家里还有二叔三叔跟几个弟弟,就算他真的出事了,家里也不会绝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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