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着,竟是顺手就将酒杯落了下去,酒杯应声落地,上好的琉璃碎成了片儿,琉璃虽说不算名贵,但这雕刻琉璃杯的大师却是举世闻名的,这一只杯子可就是寻常人家一年的开销。
霍羿南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摔碎了,碎了一只成不了一对儿,另一只自然也不值什么价了。
陆焕看着眼前的殿下,知晓殿下的意思,当下推开房门唤人进来收拾,仆人似是早就看惯了这些,低垂着头麻利地将碎片扫了。
“殿下,殿下。”银冬慌乱地叫声打破了寂静,她不知是哪儿来的力气,一把推开外头阻拦的侍卫,直直地就往里头冲,“殿下,我们家小姐晕倒了,殿下!”
银冬到底是个小姑娘,这一路跑来心里早就乱了套,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规矩,见着三皇子便扯了嗓子喊,霍羿南蹙了蹙眉头,复又松了下来。
“真是无趣,选了个病秧子王妃,府里有的是大夫,你们自个儿传唤就是了,陆焕,陪本殿下去春棠楼找砚秋姑娘聊聊天儿。”霍羿南懒懒地托着头,语气带着轻松。
陆焕板着脸,抱了拳就道:“属下遵旨。”
银冬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:“可是殿下我们家小姐刚……”
霍羿南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,直接从身旁走了过去,被侍卫拖住的银冬想要上前拽住他的衣袖却怎么也抓不到,陆焕看了她一眼,终究还是不忍心,停住了脚步:“银冬姑娘,咱们殿下就是这个脾气,府上刘大夫医术最是了得,你去请她给王妃看看罢。”
银冬一脸无措地看着陆焕,陆焕叹了口气,招来仆从吩咐了几句,这追上了霍羿南的脚步。
春棠楼?
春棠楼是哪儿?这可是霍国境内最繁盛的青楼,唯有达官贵人才能入内,春棠楼的花魁姑娘更是比一般人家的小姐都还要过得好,琴棋书画是春棠楼每个姑娘必修的课程,且每个姑娘都有自己最擅长的本事。
而花魁姑娘的房间一般都是在三楼的地方,一楼接待官员,二楼则是雅间,必是得最有身份的人才能入内,平常商贾就算一掷千金,老鸨都是看不上的,砚秋便是这春棠楼的头牌花魁姑娘。
砚秋从不轻易露面,只有她自己看得上的人,才能其一睹芳容。
而砚秋的入幕之宾,现只有三皇子一人而已,就连太子想要听上一曲,都是再三请了才肯弹奏的,更别说是别的了,这砚秋是清倌,并非艳伶,故而规矩多不说,还深得文人墨客的敬重,砚秋姑娘的诗词,也是上作,常被拿来传阅。
三皇子府上的马车谁能认不出来,一路便驶向春棠楼,三皇子这才刚刚成了婚,洞房花烛夜便去那春棠楼,当真是荒唐。
平民百姓茶余饭后谈起这事儿,对那赵家小姐带了更多的怜悯之情。
摊上这么一个夫婿,就算是皇家的又如何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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