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兰猛地瞪大了双眼，这么说，她明明早就知道了尸神咒蛊的存在了，那为什么还会放任阴阳家利用它来欲擒故纵？
石兰还来不及惊讶太久，少羽的一句惊呼便顷刻间拉回了她的注意力。
“姐姐。”石兰看着天明他们星魂识破了计划，正被大司命血腥的虐待（？==）已经有些按耐不住了，想要下去帮忙，却不敢轻举妄动。
“我不能再纵容他们了，他们必须自己学会如何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。”我眼中雾沉沉的，像是映着什么，又像是什么也不存在。许久才微微叹了一口气，双手抱胸看着天明和少羽在下面苦苦挣扎：“就像雄鹰会在子女羽翼未满之时将子女从高崖抛下，猛虎会在虎仔虎爪未锋之时将它扔出虎窝，此时若是不对他们残忍一点，他们只会一直依赖着我，无法得到真正的脱胎换骨。”
“可是——”可是下面可不只是只有天明和少羽啊，还有道家墨家的众人啊。
石兰看着少女冷漠的脸侧，石兰忽然明白了一切。不由一叹，“姐姐，我今日才算明白。姐姐你只会在意自己在乎的人，其他人的生死你根本就不在意。你才是我们之中最冷血的。”
我微微一愣，却并未将注意力转回，“怎么，虞儿怕了？”
“不，我很高兴，高兴我们几个是姐姐所在乎的人。”石兰也将目光转向了树下的众人身上。
没想到她会这样说，我转头看着石兰沉静的脸，听着她继续说了下去，“每个人都是自私的，什么天下大同，兼爱平生，我们不是圣人。至少这些我是做不到，我只是想守护我喜欢的人罢了。”
是啊，自己有何尝不是这样，原来一直以来自己所坚持的不过是个冠冕堂皇的借口，当真虚伪，现在的自己只要能够保护这些自己在乎的便够了。
“虞儿，果然相比起月儿我还是比较喜欢你。”我看着远处已经无力争斗，却还是固执的想要站起的少羽和天明。幽幽开口“不论将来发生了什么，不要离开少羽的身边，不要放开他的手。他最需要的人是你。”
“姐姐？”石兰忽然觉得少女的语气有些不对劲，抬头，仿若在少女的潋滟水波中看到了一抹淡淡的涟漪，但再细看却已经找不到任何痕迹。
“我承认，至今为止我都只是在利用墨家而已。就算是现在，让墨家的众人深陷水火也在我的预料之中。但是，这是墨家欠我的，如果说当初我这样做时，我还对墨家存在着一星半点的愧疚的话，那如今也消散殆尽了。天明体内的强大内力看似惊人，令人艳羡。但是若是不好好疏导的话，只会过犹不及，到时候伤到的将会是天明身内的奇经八脉，让他一生也不能再像正常人一样习武。”
石兰猛然回头看着我，“所以姐姐是故意的？故意让墨家众人失去了内力，让众人走投无路，想到借助天明体内的内力来度过劫难。原来，这一切，都在姐姐的计算之中。”石兰忽然觉得这个世界有点疯狂了。
“也不尽然，这是一个跳板，用得好的话将会成为天明和少羽生命中的一次重要转折。而且，这也是我对墨家的一次考验。”
“考验？”石兰有些不解的问道，我却不再开口。石兰看着某人不想再多做解释的侧脸，也不再纠缠。
“那姐姐，我们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出手帮忙？”石兰看着天明一步步的站起，一步步的成长，不由得有些敬佩起身边的少女了，果然在这个世界之上最了解他们两个的绝对是眼前少女。但是天明毕竟还是个孩子，他所学也毕竟有限，玩心之下学的几招解牛刀法，已经在大司命的强势攻击之下倾囊而出了。
“知道吗？天明那孩子虽然顽皮，看上去不是很可靠。却有一种特质，让很多人忍不住亲近，忍不住追随。这便是少羽所不及的。”我静静地看着那些为了天明敢于走出那间阴暗小屋的墨家众人。至少这些人并不是为了你所谓的天下，所谓的子民而出现的，不是吗？所以我还是能够放心将天明借放在墨家一段时间的吧。
“差不多了吧，虞儿。百年前，道家的庄周曾经留下一篇齐物论。提到过一种亦幻亦真的梦蝶之法，据说可以改变空间布局，达到移形换位的效果。然而此术虽然精妙，却也不可凭空发动，需借助其他媒质。”
“媒质？”
“不错，这世间万物殊途同归，道家的梦蝶之遁与你蜀山的蝶变实属异曲同工。”
石兰何等冰雪聪明的人物，都这样说了又怎会不明白，“所以姐姐之所以来叫我帮忙便是想要借助我来启动梦蝶之遁？”
“不错。”
“那姐姐又怎会知道什么时候，那个逍遥老头子才会启动梦蝶之遁？”
“难道虞儿没有听说过有一种武功名为天籁传音？”我轻轻地笑了，石兰的脸色再次变了。“姐姐，你从刚才开始就在和那个老头子对话？”
我看了石兰一眼，再次将目光投到了战局之中。高渐离已经将墨眉交还到了天明的手中，大司命也已经开始进行着下一轮的攻势。
咦。怎么感觉小跖出来的一刹那，有人的气息乱了？我将目光投到在场的众人之上。唇边忽然扬起了一抹淡笑，原来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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