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生随口道：“哦，林鸣是吧，名字挺大众的的啊。”
林鸣：“……大众吗？大众到你都听过？”
医生摆摆手：“唉，不好说，可能真听说。你有什么问题？”
“我头晕好久了。”林鸣道。
“哦。为什么头晕呢？”
林鸣一愣：“我要是知道我还来找你干嘛……”
“嗯，也有道理。那你头晕之前，有什么先兆吗？”
“我和一个人吵了一架算吗？真的和这也有关系吗？”
医生一边记录一边道：“哦，这种有可能是PPPD，开始于一次强烈的急性前庭刺激，不过你年纪小，应该不考虑这个……还是做个焦虑症测试吧。”
“嗯。”林鸣开始做。
——我常做噩梦。
——我因为一阵阵头晕而苦恼。
——我有晕倒发作，或觉得要晕倒似的。
……
林鸣把做完的测试交了回去。
医生看了半天，最后说：“轻度。不是很严重。”
“那……我要怎么办？”林鸣问。
医生抬起头：“这样的病人，我们一般还是不选择药物，尽量靠自己调节。你近来失恋了以后，是不是一直浑浑噩噩，生活很不规律？”
“……医生，你怎么知道我失恋了？”林鸣皱眉。
“看得出来。”
林鸣：“……”
“可是，我不知道怎么调节。我要是能知道怎么调节……”我还来找医生干嘛……
“所以，你是想吃药？”
林鸣：“……”
“药物可能会有严重的副作用，还有戒断反应。所以为了负责，轻度病人我们一般不会开药的。”医生开始恐吓他。
“那还是……不了吧……医生，我有件事想问你。”
“？”
林鸣看着医生的眼睛问：“你确实听过我的名字对不对？你这里……是不是有个叫黎南的病人？”
医生避开：“……抱歉，我不能透露病人的隐私。”
“所以确实有这么个人。他是不是……和你说起过林鸣？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我不能告诉你。”
“……”
“出于职业道德，我不能告诉你，但黎南，也算是我朋友了……我出去上个厕所。”医生在桌子底下翻找了一会，翻出一个文件夹，冲他眨了眨眼。
“我什么也不知道，请你小心一点。”
“我明白了。”
一切终于铺展在他面前。
文件夹里，有几个本子，还有一本病例，他先打开了病例。
病例，是从半年前开始的。
黎南，原来曾患有严重的社交恐惧症。所以，他才会常在夜晚出门，裹得严严实实，最好见不到一个人。
可是，因为林鸣，他开始尝试治疗的精神疾病，开始一个人来到医院，艰难地开始治疗，而这治疗，也在这半年中，逐渐有了成效，他从勉强可以出门，到能够自然地出现在公司所有人面前，和同事们聊聊天，甚至聚餐。
这全都是为了林鸣。
病例上，还写着另一行字。
妄想症。
不，他没有。
林鸣合上了病例。
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这一点。
他对比了本子上的日期，发现，那些全都是日记。他从第一本开始……一本本翻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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