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光透窗而入,照在身上暖洋洋的。一夜无眠的他困意没顶袭来,但却不能再去睡。他翻身起床洗漱,今天,是个大日子,如果顺利,粮食机械集团将是他打击长通的第一个据点。
Z市东郊。肖家别墅。
早饭后,肖夫人如往常般送肖家父子上班。肖克杰往自己的车子方向走了几步后回身,“爸,我今天坐你的车。”
肖长鸿默看肖克杰一眼,把手中的公事包递过去,肖克杰接过,坐到驾驶室发动着车子。肖长鸿打开车门后往二楼方向看一眼,问肖夫人,“克明还没有起床?”
肖夫人含笑嗔怪,“孩子才毕业,多睡一会儿怎么了?”
肖长鸿轻哼一声,“你就惯着他吧。醒了后告诉他,去德国是板上钉钉的事,没有商量的余地。”
“克明昨晚回来很晚,情绪似乎也不对。去德国的事还是缓一缓,时代不一样了,强迫孩子的事还是少做。”肖夫人不赞同肖长鸿对待儿子态度过于强硬,因而,说完之后直接转身,准备回房。
“你……”妻子的态度让肖长鸿很是生气。想发作,妻子却已进了门口。
“爸,你放心吧。克明一定会去。”在同一件事情上,父母的意见似乎从来没有合拍过,心里本就烦闷的肖克杰有些不耐烦起来。
肖长鸿坐在副驾,车子驶离院子。
路上,肖克杰的指头不住在方向盘上敲打,显然,心里很不平静。
出神望着窗外的肖长鸿收回目光,“一切已成定局,九点就会揭晓答案。克杰,你为什么那么肯定克明会去德国?”
“爸,万一没有拿下粮食机械集团,对长通最坏的影响会是什么?”肖克杰答非所问。他不是不关心弟弟了,他只是太了解这个弟弟了。
肖长鸿实话实说:“对长通并无影响。只是,会影响你在股东们心中的分量。”
肖克杰悄悄松口气,“应该不会有人花大价钱去改造它。”
肖长鸿声音低沉起来,“如果有人把它改成重工机械,并及时投产,对长通会有冲击。不过,这还不足撼动长通。唯一一点,只要莫氏不下手就好。”
“莫氏!”肖克杰惊呼。
肖长鸿却闭上眼睛,“一切等到九点后再说吧。”
刚刚平静下来的肖克杰神经又紧绷起来。
卓肖然静静盯着桌上的手机,一动不动。他的这种状态已持续两个多小时。
他知道等同样消息的不止他一个人,对面,二十楼总裁室的落地窗前,正站着肖克杰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直到距离九点还有三分钟,卓肖然的双拳不由自主紧紧握起。所有的文件均已签署,如无意外,粮食机械集团就是囊中之物。
可是,肖长鸿纵横商界三十多年,会不会有着防范?他不敢断言。粮食机械集团一旦落入长通,就基本上奠定了肖克杰在长通的地位,这对于他的两年计划来说,不是好信号。
心里的弦绷得太紧,以至于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吓了一跳。见屏幕上闪烁的是“老丁”两字,卓肖然的心骤然急跳,“怎么样?”
九点五分。长通二十楼,总裁室。
肖克杰的手臂无力垂下,手机从手里滑落,“啪”的一声摔到地上。
班台后,肖长鸿抬头看向儿子,脸上神情还算平静,“对手是谁?”
肖克杰颓然摇头,“现在还不清楚,要仔细查。”
肖长鸿拉开抽屉,从里面拿出一沓文件,“走,克杰,去二十二楼。股东们已经到齐了。”
肖克杰摇头拒绝,“爸,我想静一静。”
肖长鸿目光坚毅,“失败并不可怕,可怕的是没有面对的勇气,没有补救应对的方法。”
肖克杰点头,“我参加。”
拒绝了丁超峰的见面请求,停下手头所有的工作。卓肖然前往肿瘤医院家属院,想和夏末谈一谈,想让她答应进长通。
李姐昨晚从夏家出来时已是凌晨一点,而现在是九点半,她应该还在家。这时候的卓肖然压根没有意识到,自从再见夏末,他不知不觉改变不少。他还没有发现,无论是他紧张担忧时,还是他兴奋开怀时,都特别想见到夏末。有些事虽然没办法对她明言,可她陪在身边的感觉真好。
一遍又一遍摁门铃,夏末家一点动静也无。卓肖然暗自揣测,难道又出去找工作了?!
想到这里,他掏出手机去拨夏末的号,可是夏末并没有接听。无奈之下,他只好发一条询问信息,“你在哪?我有事要和你谈。”夏末依旧不回复。
于是,卓肖然明白了,这是夏末在拒绝他。突然间,他心头涌起一股酸涩。
肖克杰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百元大钞,丢给出租车司机,“绕环城高速跑几圈。”
出租车司机原封不动把钱丢还给肖克杰,“说个地方。俺不拉闲人。”
肖克杰心情不爽,本想用自己的法子解解压,走到停车场才想起自己并没有开车。想找个代替之法吧,出租车司机居然是个倔脾气。他既没有和陌生人争执的习惯,也不屑于这种行径,所以,想了好一阵子才说:“洁云路。铭杰株社。”
铭杰株社是家侦探所,是肖克杰的同学兼好友董洁所开。
到达时,正是社里最忙碌的时候,职员们脚步匆匆,对肖克杰视而不见。肖克杰大大咧咧推开社长办公室,进门就嚷嚷,“哎!董洁,你们社里的员工都很跩嘛,客人上门,连招呼都不打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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