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菲韵知道了方竞的决定,立马抢过了他的机票,随即撕成两半。
在方竞发火前,林菲韵恨铁不成钢地大骂他:“方竞,你疯了吗?你那么努力出国是为了什么,你忘了吗?你妈妈在等着你回去,你也忘了吗?”
提及母亲,方竞勇气顿消。
林菲韵继续道:“这次的医学研究项目对你来说是个很重要也很好的机会,你就这么白白地丢掉,你确定你不会后悔吗?方竞,就算你回去了,又能改变什么?一个多月了,许晴嘉也已经走出悲伤了。何况,她若是爱你,哪怕你的解释迟到了一年,她也一定能够接受的,而且你之所以会误会她,不也因为她跟贺定毅走得很近吗?方竞,你不是非许晴嘉不可,别忘了你妈妈,她也在等你。”
视线模糊了,方竞吸了吸鼻子,压抑着情绪,他不愿意把脆弱展示给别人看。
半晌,他才长出了一口气,说:“我真的是非许晴嘉不可。”若不是一场生死攸关的逃难,他不会如此笃定心意,只是,他也知道,母亲还在等着他。
没有看一眼林菲韵,方竞自然不会知道,在他真情流露的一霎,林菲韵恶狠狠地握紧了拳头。
之后,方竞进入了医学研究所,再次与外界断绝了联系。
02
一个月过去了,许晴嘉依旧浑浑噩噩。贺定毅知道,哪怕误会解除,方竞还是选择了放手。事实上,在方竞拜托他好好照顾许晴嘉的时候,他就知道了对方的选择,他甚至为方竞的放手而差点欢呼雀跃,可是,想到如同行尸走肉般的许晴嘉,他是真的笑不出来。
彼时,许晴嘉已进医院三天了,医生说,她患了厌食症。
贺定毅知道,许晴嘉再不振作,后果可以很严重,于是,万般无奈的他想出了一个偏激的办法——绝食。
贺定毅与舒子妍赌的是许晴嘉的善意,但未想到的是,许晴嘉受了打击,善意也处于昏迷状态。
一直到第二天下午,当舒子妍受不住胃疼,在沙发上呻吟时,许晴嘉才有了反应,用虚弱的声音拜托她:“子妍,你不要再为难自己了。”
舒子妍因剧烈的胃痛,表情已经扭曲了,却还是倔强地说:“你吃饭,你振作,我就不为难自己。”
见沉默了足足一个月的许晴嘉开口说话,贺定毅趁机骂她:“许晴嘉,你看清楚舒子妍的痛苦,如果她饿死了,那你就去跟她的父母交代吧!”
“晴嘉,我没事,你坚持得住,我就坚持得住。”
“许晴嘉,你没了方竞,可还有我们,你怎么就不知足?”
他们都知道,胜利就在前方了。
已经被他们的绝食计划和话语动摇了心思,许晴嘉心虚地故意偏头避开了他们。但舒子妍痛苦的呻吟那么清晰,许晴嘉又怎么能避得开呢?最后,只再僵持了一个小时,许晴嘉就答应了振作。只是,贺定毅和舒子妍也不笨,看着她吃了东西,他们才狼吞虎咽地吃起来,更“威胁”说,以后许晴嘉一顿不吃,他们就一天不吃。许晴嘉虽然无奈,可是看着眼前的他们,她觉得十分歉疚,觉得自己辜负了他们的好意。
然而,虽然许晴嘉看似振作了起来,但贺定毅觉得,她好像变了。
出院后,许晴嘉拼命学习,把所有时间都安排得满满的,每次贺定毅或是舒子妍约她出去,她都会笑着以要追上学习进度为借口拒绝了。但贺定毅看得出来,她的笑容没有一点活力,强颜欢笑间满是淡漠。
她甚至辞去了学生会的职务,心似乎也封闭了起来,对外界的所有都不闻不问,只活在只有一个人的空间里,对一切都漠不关心。贺定毅觉得,她已经从低调变成了沉默,仿佛想将自己埋葬在忙碌的借口里。
比如此时,班上的同学正在热烈地讨论郊游的事,她却一个人落落寡欢安静地坐在角落里。
看着她置身事外地沉默着,贺定毅故意叫了她一声,将众人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,尔后说:“准备小游戏之类,不如就交给你,我记得你主意很多的。”
也许是没料到贺定毅会如此提议,许晴嘉当即就怔了一下,随即笑笑,说:“我不准备参加呢。”
她的笑容疏离有礼,声音落下后就再一次将目光放在了课本上。
贺定毅皱起了眉,班上同学的目光很快就从许晴嘉身上撤离,唯独他定定地看着她。心系着许晴嘉,看到她那副强颜欢笑的模样,贺定毅就会想起方竞对她的伤害。于是,这一刻他忍不住握紧了拳头,同时,因心疼许晴嘉而出现的轻微痛感,一下一下,随着心跳肆无忌惮地喧嚣着。
抬起头,贺定毅朝热烈讨论的众人说:“我也不参加了。”
在他们的故事里,只有看似热烈参与讨论的舒子妍微微扬了扬嘴角,她已经习惯了许晴嘉的冷漠安静,也明白贺定毅的温柔陪伴。只是,许晴嘉看不见而已。
很多时候,舒子妍是想将许晴嘉的脸扳向贺定毅的,作为旁观者,她急切地希望许晴嘉能够看见贺定毅温柔又沉默的守护,她急切地希望许晴嘉能够走出阴影,拥有幸福。
所以,她一开始就没有准备舍命陪君子舍弃郊游,因为,她知道,贺定毅自会陪伴许晴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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