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方翌毫不退缩地盯着叶溪凌问:“要打架吗?”
看到形势顿时紧张了起来,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,想要冲上去制止,却被于悠羽拉住了。
“社长,不要过去!”
我着急地指着苏方翌和叶溪凌的方向说:“可是……”
于悠羽摇摇头,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口吻说道:“苏方翌说得没有错,如果叶溪凌不能意识到自己被阴影困住了,不能用自己的力量获得解脱,谁帮他都没有用。”
大概是从没想到于悠羽会说出这样富有哲理的话,我愣了一下,望着已经开打的苏方翌和于悠羽,呢喃着说:“他们这样下去,会受伤的!”
于悠羽拽着我的手,将我往回拉着说:“我们走吧!”
我犹豫了一下,虽然知道于悠羽说的话很有道理,但还是十分担心两人。篮球场上,叶溪凌像受了刺激的小狮子一样,沉浸在一种“愤怒”的情绪中,咆哮着挥出自己的拳头。
这种激动的情绪,是他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显露过的,是深深压抑在心底的。
我默默地看了一会儿,点点头说:“走吧。”
回家的路上,微微有些凉意的风,轻轻吹起我额角的碎发。
“社长,你为什么喜欢叶溪凌?我也一直好奇。”于悠羽突然开口说,“用露露的说法就是,他自以为是、自私自利、肆意妄为、从不在乎别人的想法……”
“于悠羽,你在炫耀自己掌握的成语词汇吗?”我捂着嘴偷笑,抬起头望着天边晕出淡淡光芒的月亮,认真地说,“叶溪凌不是这样的,他只是个性比较害羞,不善于表达自己,所以常常用大家感到冷漠的方式去和身边的人相处。”
“这话好绕口。”于悠羽抽搐着嘴角,抓抓头发。
“总之,他是一个好人。”我笑着说。然后我又确定地点点头道:“嗯,别扭的好人。”
我不知道苏方翌和叶溪凌那天的决斗到底持续了多久。只知道,第二天看到两人的时候,都是伤痕累累的样子。
据说,叶溪凌败北,苏方翌获胜,然后苏方翌拎着血迹斑斑的叶溪凌回叶家。在苏方翌的监督下,叶溪淩开诚布公地和父母促膝交谈了一番。双方了解到彼此最真实的想法,终于将埋藏许久的心结解开了。
当然,叶溪凌再次听到枪声,也没那么害怕了,虽然还有点不习惯,不过参加比赛是没问题了。
预选赛前的最后几天,就在轻松愉悦的气氛中过去了。终于,我们迎来了期待已久的省内预选赛!
一大早,我们锦安田径社的所有成员在学校门口集合,然后乘着学生会提供的专属巴士来到这次比赛的主赛场——桃城学园。
“叶溪凌,你真的输了?”坐在汽车里,我偷笑着戳戳后排的叶溪凌。
叶溪凌冷冷地扫了我一眼,吐出三个字:“我没输!”
“叶溪凌,坦白点,输了就是输了!”苏方翌具有穿透力的浑厚声音从前排传来,似乎还带着满是鄙夷的意味。
于悠羽一脸“我很明白”的神情,冲我点点头说:“社长,叶溪凌果然很别扭!”
叶溪凌的脸色瞬间变成阴暗的铁青色,他伸手用力敲敲我的脑袋,生气地说:“一大早的,马上就要比赛了,说‘输’吉利吗?”
我吃痛地揉揉脑袋,往窗外看了一眼,发现车子已经安安稳稳地停在桃城学园门口了。于是,回应他说:“啊,对哦!”
我们拎着各自的行李,依次从巴士上走了下来。
下了车,我们才发现,这里早已经是人潮涌动、热闹非凡。从各地赶来参加比赛的运动员们,穿着各自学校的制服,聚在一起聊天儿候场。还有许多自发组织的拉拉队女生,穿着超短的迷你裙打扮得十分可爱。附近一些居民似乎被气氛感染,也兴冲冲地过来观看比赛。
“哇哈!桃城主场作战,占尽优势啊!”
“别说丧气话!我们也很厉害啊!用社长的话说,就是进步神速!”
“再说了,我们还有传说中的社长和副社长挑大梁呢!”
社内的成员激动地讨论着,似乎都有些紧张。游离在人群之外的于悠羽,跟平常相比判若两人,安静沉默地站在一旁。何熙露有些担心地拉着他的手。
“于悠羽,”我走到于悠羽身边轻轻喊了他一声,用力拍拍他的肩膀,意味深长地望着头顶“桃城学园”四个大字,“你自己也说过,如果不能自己意识到问题,用自己的力量去解决,旁人再怎么着急帮忙,也没用。”
于悠羽的眼底划过一丝惊异的神色,呢喃着说道:“社长,我……”
我冲他笑笑说:“你知道我在说什么,今天开心地去比赛吧!”
于悠羽扬起眉眼,也淡淡地笑了笑说:“我知道了!抱歉,让你操心了!”
田径比赛的第一天,总是有一个匆匆忙忙的开头。各校的大部队在指定的点驻扎下来后,经过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开幕仪式,比赛就正式拉开帷幕了。
苏方翌的10000米被安排在了所有项目的第一个进行。为了让任何比赛经验都没有的苏方翌安心,我跟着他和另外两个参加该项目的男生一起来到了比赛前的检录处。
“有没有搞错啊!10000米居然第一个开赛!”其中一个男生抱怨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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