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鱼缸比他们想象的要结实。
“等一下。”岳轩过去，把自己手上的血，还有李逸自己左手上面的血，涂在衣服上，“再试试。”
这次李逸一拳挥出去，原本光滑如镜的地方出现了一丝裂纹。
有效果了！
李逸用力连续击打在同一个地方，没过多久，他们就听到了玻璃破碎，碎片掉落的声音。
连锁反应一般，从李逸打碎的那个点开始，困住他们的“鱼缸”开始崩塌，李逸反射性护住岳轩，把他抱在自己怀里。
等两人再次睁开眼睛，他们回到了老旧住楼的五楼。
再往上一层，就是他们本来的目的，戴曺在的楼层。
这次没有其他的东西出来阻拦他们了，顺利的到了六楼，一边门紧锁着，另一边虚掩着。
根据X查到的消息，虚掩着的这扇门就是戴曺所住的房间。
推开门，正对着大门的是厕所，右边是鞋柜，左边是厨房。
两人进屋，从右边进入客厅，靠墙摆着一张餐桌，左边是两间卧室，电视，右边是沙发。
没有看见戴曺。
“难道在卧室？”第一间卧室推开门，空间太小了，一目了然，一个衣柜，一张床，一个床头柜，没了。
再到第二间卧室门口，还没开门，岳轩就闻到了一股很难闻的味道。
像油漆。
他抬起自己的手臂，没有刺鼻的味道，相反的，好像还有点香香的。
推门而入，偌大的房间，里面衣柜靠墙而立，没有变化，但是原本在正中间的床被移到了窗边，直接竖起来挡住了窗户，以至于屋里面有些黑暗。
原本正对着床的书桌，上面放着的电脑，此时正连接了音响在播放着“美人鱼”。
正中央，一个巨大的鱼缸，戴曺光|裸着躺在里面，浑身被涂满了蓝色的油漆，脖子两处被毫无美感的割开了两个大口子，插上了和被害的女人脖子上一模一样的人造鳞片。
这是一个粗糙的模仿品。
但是也是一个残忍，却成功的模仿品。
鱼缸里没有像那个女人的鱼缸里一样，放了一些水。
这个鱼缸里，仅有的液体，是从戴曺动脉里流出的源源不断的鲜血。
大概为了还原，戴曺还被戴上了假发，他的生|殖器官也被割掉了。
弄成这样，也没办法救了吧。
“你已经报完了仇了。”岳轩对着房间说道。
“还差一个”。
对面墙上，出现血液形成的四个血字。
岳轩知道她说的是谁，被扔在后备箱里的小纪。
“不要伤害其他人。”
“你不阻拦我？”
大概是害怕李逸，女鬼没有直接现身，只用血字和岳轩交流。
“恶有恶报。”
岳轩实话实说。
“只是如果你伤害到我的朋友，那我就不止是阻拦你了。”
“……”
她刚才差一点就杀了岳轩，难道他都不在意的吗？
却只强调不能伤害他的朋友。
“你很特别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岳轩还挺骄傲。
女鬼没见过这么不谦虚的人。
可能是岳轩和女鬼聊了太久，又或者李逸还记恨着女鬼伤了岳轩，他浑身冒着不容忽视的气势。
忌惮李逸会不由分说灭了自己，女鬼悄悄的撤了，没有再和岳轩说话。
“她大概去杀小纪了。”
“你不问我为什么不阻止她杀人？”难道李逸都不怕他是个冷血绝情的人吗？
“你自然有你的考量。”我只要负责相信你就行。
“额，谢谢。”岳轩只能三连。
“其实因为这是她死前的执念，如果我阻止她，不但没有任何意义，反而更可能逼的她彻底丧失理智，到时候遭殃的可能就不止戴曺他们三个了。”
虽然现在看来好像也没什么理智了。
“而且像她这样的，完成执念之后，不能像我之前送走的那些鬼一样，顺利的离开。她会受同等的处罚。”虽然他知道这并不公平。
女鬼离开之后，整栋大楼恢复了正常，岳轩和李逸下了楼，看见守在楼口的关戎等人，还有围在外围的，应该是借调过来的警察。
“怎么样了？！”几人见他们出现，立刻围了上来，看见脖子受伤，身体变成蓝色的岳轩，赶紧叫来医生要给他看看。
“你们还叫了医生啊？”岳轩感叹。
“微博都爆了，戴曺的小号和网友对骂没多久，突然没了声音，然后没多久突然开始自曝，讲述了自己和邱实、小纪三人为了成为“名记”都做了哪些事，把他们害死小孩，老人，还有做出的所谓“艺术品”都说了，所有人都惊呆了。”
“对了，何伟也是戴曺杀的。”
难怪他们刚过来的时候微博上不去了，那个时候戴曺已经被女鬼控制了吧。
“后来没多久，戴曺的微博号又发了一张图，为了以防万一，我们叫了医生过来。”
关戎把那张图给岳轩看是戴曺躺在鱼缸里被放血的照片。
“他的微博号已经被封了，避免引起大众恐慌。”孟格简短说出结果。
“你们派人上去替他收尸吧。”岳轩挥挥手。
他手掌上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，尽管看起来很恐怖，但是岳轩已经习惯了。
只是他脖子上的伤口，帮忙处理的医生把李逸的领带拆下来的时候，自己都吓得嘶嘶冷气。
他不由得对这位伤者肃然起敬。
李逸一直守在岳轩身边，看见他在领带拆除的时候不自觉抖了一下，瞪向医生：“轻点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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