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哥将啤酒抱过来,叮嘱道:“少喝点。”
沙千鸟笑了笑,将啤酒杯摆好,倒酒:“少喝点。”
薛壤点点头,然后又四处张望,问:“你一个人在这里吗?”
“你是问萧亦枫吗?他演出去了,有个乐团在北京演出。”沙千鸟说道,然后,与薛壤碰杯。
“咱们好久没见了。”沙千鸟叙旧道。
薛壤笑道:“你好像,变化挺大的。”
“变哪样了?”沙千鸟一边磕着服务员刚端上来的瓜子,一边问。
“比以前坦率。”薛壤说完,又补充了一句,“我是说在我面前。”
沙千鸟莞尔一笑,说:“不说我,你呢?现在在干吗?”
“出版社做编辑。”薛壤说。
“编辑?没有做跟音乐有关的?”沙千鸟问。
薛壤咂吧了下嘴,说:“学音乐完全是因为你喜欢,我最喜欢的是写作。”
沙千鸟嗑瓜子的动作停在半空,后知后觉地放下来,神色有些不太好:“挺好的,现在不是做了自己喜欢的吗?”
薛壤抬起头,借着酒吧里昏暗的五彩灯光看着沙千鸟眼角的疤痕。
已经变成了细小的白色,但还是很清晰的。
“眼睛还好吗?有没有什么后遗症?”薛壤问。
沙千鸟下意识地用手指摸着自己的眼角,说:“左眼会有一点模糊,但是不影响生活,没关系。”
薛壤伸手过去,拇指指腹触在疤痕上,有很清晰的硌手之感。
多好看的一张脸,可惜。
薛壤不禁皱眉,道:“都怪我不好。”
“不怪你。”沙千鸟忙说,然后才发现自己有些激动,便又道,“我是说,事情已经过去了,我现在也没什么大碍,你不要自责。再说,这件事情跟你又没关系。”
是吗?没关系?真的吗……
02
薛壤没有再说话,只喝酒,什么东西都不吃。
沙千鸟拦下来,说:“你别这样喝,容易喝醉,你本来就不太会喝酒。”
“你们会结婚吗?”薛壤八竿子打不到地问了一句。
“什么?”沙千鸟没反应过来。
薛壤盯着沙千鸟的眼睛,问:“你们会结婚吗?未来,你,和萧亦枫,会吗?”
“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。”沙千鸟说。
“回答我。”薛壤不喜欢看沙千鸟拐弯抹角。
沙千鸟低着头,说:“我只能回答你,我们现在很好,至于未来,我们谁都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事情。”
是的,不知道。
不知道薛壤会变成这样,不知道慕九华也会改变,不知道自己能和萧亦枫住在一起,也不知道朱山会走,不知道爸爸会回来。
未来的事,谁说得准呢?
薛壤有些微微醉意,笑道:“也是,谁说得准?”
“别喝了,我送你回去吧。”沙千鸟接过薛壤手里的啤酒瓶,小心翼翼地扶着他。
薛壤被沙千鸟扶着,不说话。
沙千鸟叫了辆出租车,将薛壤塞了进去,然后自己坐了进去。
薛壤靠在后座上,两颊微红,眼神迷离。
车内播放着一首歌,是戴佩妮的《怎样》,听得二人各怀心事。
“我们现在还在一起会是怎样?我们是不是还是深爱着对方?像开始时那样,握着手就算天快亮,我们现在还在一起会是怎样?我们是不是还是隐瞒着对方?像结束时那样,明知道你没有错,还硬要我原谅……”
千鸟,如果我们现在还在一起,还像以前一样,彼此不侵犯、不逃离,不为了对方迷失自己误会自己,我们又该会是怎样?
可是,一切都回不去了啊。
到小区的时候,薛壤睡着了,头歪在沙千鸟这边。沙千鸟将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,小声地对司机说:“师傅,一直开吧,钱照给,开慢点。”
司机踩下离合器,出租车开始围绕着济南城绕圈子。
薛壤靠在沙千鸟身边,睡得死死的。
可是,只有薛壤自己知道,那一晚,他并没有喝醉,也并没有睡着。
千鸟,对不起,那种最后的温存,还需要用这种方法得到。
如果日后,你穿着婚纱,嫁给另一个给你幸福的男人,我将会永远消失在你的世界里,不去打扰你。
可是现在,我只想在你身边,任性一次,就只是靠着,我们不说话,就可以了。
晚间的霓虹灯闪过车窗,就像是逝去的那些年华一样。
倒着流,回不去。
不久后,萧亦枫从北京表演回来了。
他没有先回家,而是给沙千鸟打了个电话,说他在学校等她。
沙千鸟赶到学校,打通他的电话,问:“你在哪儿呢?我没看见你啊。你别说,岂止没看见你,我一个人一条狗都没见着。”
“沙小姐,你能不能不要拿你的先生和狗比?”萧亦枫在电话另一头埋怨。
沙千鸟可不吃他这一套:“你不出来我就走了。”
“你往后看。”
沙千鸟毫无防备地回头,身后的喷泉忽然喷溅出来,吓了沙千鸟一大跳。
沙千鸟对着萧亦枫喊道:“你该不是要给我惊喜准备向我求婚吧?”
萧亦枫在电话那头吼道:“沙千鸟,你要是敢像上次破坏我表白一样不解风情的话,我就把你踢进喷水池里。”
真的是求婚?又被自己猜中了?
教学楼的阳台里,突然放飞出了许许多多的粉色气球,在粉色气球散开的时候,教学楼顶上,缓缓飘下来一只氢气球。
氢气球里的不是别人,正是萧亦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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