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哈,有那么夸张吗?”叶子期笑道。
“这不是夸张,是事实。”她撇了撇嘴,纠正道。
见她这样,叶子期将手伸到了她的面前,说:“算了,你现在这个样子,让你自己滑,指不定要摔多少次呢。这样吧,你把手放在我的手上,我带你溜几圈找找感觉。”
看着眼前这只骨节分明的手,阮星空有些犹豫。她长这么大唯一牵过的男生的手也只有乔景溪,而且是好几年前的事了。
似乎看出了她的犹豫,叶子期开口道:“你看旁边那些初学者,都是老师手把手带着教的。看你这么想学,我就委屈一下当你的老师好了,又不收你的学费。”
阮星空环视了场内一圈,果不其然,好多新手都是被身边的人带着滑的。
她当下放心了不少,将自己的手放在了叶子期的掌心上。
见她渐渐卸下防备,叶子期也微微笑了起来。从掌心传来的温度一点点地传到了心里,叶子期的心里竟有些悸动。
风呼呼地吹过耳边,是叶子期带着阮星空感受到的速度。
她的脚不需要使劲,睁开眼睛就能够感觉到全世界在自己的眼前飞速地旋转着。
阮星空记忆中唯一的一次溜冰好像也是这样,那时候她不过六岁,她和乔景溪被大人们带到了溜冰场。她胆子小,阮爸爸便将她扛在了肩膀上。而乔景溪则是跟着乔爸爸换上了溜冰鞋,在冰面上滑翔。
后来发生了什么呢?直到现在阮星空都能记得那一幕,乔爸爸放开乔景溪的手,乔景溪站不稳,摔出去很远。
乔景溪手臂骨折,住了一个月的院。两家的男人都被骂得狗血淋头,那之后,两位妈妈都禁止他们去溜冰场。
那时候阮星空还小,不去就不去,没有什么关系,但是她始终都记得在爸爸肩头恣意飞翔的感觉。
就和今天是一样的。
“叶子期,真是谢谢你了。”阮星空抬起头,开口说道。
回应她的除了这穿堂而过的风,还有叶子期明媚的笑容。
“没关系啊,阮星空,看到你高兴,我也高兴。”
阮星空笑着不再说话。他握着她的手,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保护着她的安全,带她体验她想要体验的感觉。
不远处的休息区,乔景溪从那里走了出来。
他跟踪了他们一天,连一个让自己信服的理由都没有。
可是,他看到阮星空和叶子期在一起,心里十分不舒服。他甚至有些恨叶子期,萌生的这种恨意令他自己都觉得吃惊。
乔景溪回去后,等到了晚上,知道阮星空回家了,他便给阮星空发了一条短信。
“有没有空出来一趟?我在天台等你。”
阮星空洗完澡刚回到房间,便看见了乔景溪发来的短信。
她没有迟疑,换了件衣服就往外走。
这栋老式的小区楼本来就没有几层,阮星空爬到天台的时候,乔景溪已经背对着她等在那里了。
今晚的夜色很美,黑色的夜幕上布满了星星。似乎是听见了声音,乔景溪回过头看向她,说道:“来了啊。”
“嗯。”
阮星空走了过去,在他身旁的凉椅上坐了下来。
天台平时就是这栋楼的住户们晒衣服和被子的地方,阮星空记得小时候她和乔景溪还在这里搭过一架秋千,可是刚完成,便被大人们以不安全为由强行拆除了。
“星空,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经常在这里玩?”乔景溪忽然开口道,还没等到她回答,又自顾自地说道,“你应该快忘记了吧,那是很小的时候了。”
她怎么会忘记呢?
阮星空在心里想着。
那还是儿时,那时候家里还没有空调,夏季的夜里,吃完饭洗完澡,两家人总是会带着凉席一起到天台上乘凉。
她和乔景溪年纪小,很调皮,往往是玩到一身大汗又被拉回去重新洗一次澡。
这些年以来,她和乔景溪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再来过天台了。一转眼,他们俩都已经从小屁孩长成了满腹心事的少年。
阮星空看向乔景溪,他的眼神在月光下显得很温柔,只是不知为何,她仿佛再也看不懂他了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,阮星空才怔怔地开口道:“乔景溪,你还好吧?”
“我没事。”他冲阮星空笑了笑,说道,“我只是忽然想起了我们小时候的事,正好今晚的月色这么好,便想着约你一起出来看看。对了,你看到那颗星星了吗?那就是北极星。”
阮星空顺着乔景溪指的方向望去,耳边又传来了他带笑的声音,他说:“星空,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曾经去看过一次摄影展,我记得你那时候还问我北极光是不是就是北极星落下来的星光呢。”
那是多久以前了?
即使到现在,阮星空依旧还记得清清楚楚。小学四年级的一个周末,原本她是准备在家看《美少女战士》的,可是电视刚打开,乔景溪便跑了进来,对她说道:“星空,我们去看摄影展吧。我刚看报纸,说那个叫钱国然的摄影师来我们市开展览了,我最喜欢他了。”
对于摄影展,年少的阮星空一点儿兴趣都没有,可“不去”两个字还没说出口,便被乔景溪拖了出去。
阮星空嘟着嘴,埋怨乔景溪是个蛮横的流氓。
那一场摄影展的主题叫“极光”,到年龄大了一点儿的时候,阮星空才知道那个摄影师很有名气,而那场摄影展是他旅美多年的呕心沥血之作,那幅叫“北极光”的作品拍摄地点在费尔班克斯镇,那个在北美最接近北极圈的城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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