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边感叹着神奇的缘分,一边装作毫不在意地问他:“唔,你这几天是不是很忙哦?怎么都没见到你?”
“还好,”经过饮料区时,他从货架上取了几罐苹果酒,放进购物篮里,“只是有些事情没想明白,习惯性地想一个人待着。”
“哦。”我点了点头,默默地跟在他身后,一直到他排队结账,也没再问什么。不喜欢酒精味道的人,突然买起了酒,他如今的心情显而易见,无须多问。
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,他突然唤了我一声:“余小妮。”
我疑惑地抬起头看着他。他指了指我空空如也的购物篮,问道:“你来超市,却什么都不买?”
刚见到他,一激动,我只顾着跟着他走,什么都忘了。但我大言不惭:“我也有些事情没想明白,想不明白的时候就喜欢到人多的地方走走。”
他扑哧一笑:“你真是个奇怪的人呢。”
“你不也是吗?别五十步笑一百步。”
他叹了口气:“是啊,奇怪的人身边也尽是些奇怪的人。”
那么,傻乎乎的人身边是不是也都是些傻乎乎的人呢?我觉得自己已经够傻的了,但顾惟肖似乎更傻呢,他既没能把自己的爱传达给喜欢的人,也接收不到喜欢他的人的爱。
心碎·摩提
薄薄的冰皮糯米包裹着各种风味的馅料或者冰淇淋,吃起来冰冰的软软的,随着不断地深入,口感层次也越发丰富,同时伴随着淡淡的奶油,味道更具风味。
之后没多久,我遇到了那位传说中的青小梅。
那时候我就读的大学附近新开了家点心铺子,听说每天只推出三款点心,但是每天都不重样。
好奇心的驱使下,我决定跑去尝鲜。我记得那天的限定点心是马卡龙、杏仁核桃酥和摩提。
漂亮的瓜子脸老板娘问我要点什么。我刚豪气地大手一挥,说出了“全部”两个字,就看到顾惟肖系着半身围裙从厨房走了出来。
大概是我存在感太低,又可能是他眼里只有一个人,所以一开始他根本没发现我,只顾着跟老板娘说话。还是我自己厚着脸皮跟他打招呼,他才把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。
老板娘很是惊讶:“你们认识?让我猜猜哈。你是惟肖隔壁班的那个萌萌的小吃货同学?实习医院的小徐护士?还是……小余女朋友的闺密?”
短短的几句话,老板娘不仅自曝了自己跟顾惟肖的亲密度,还暗暗地给了我一个下马威,让我更清楚地意识到,自己在顾惟肖心目中真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。
我选择无视她的话,强行转移话题:“我要摩提,只要摩提就够了。”
我不想在咬下一口马卡龙或是杏仁核桃酥的那一刻,听到一点点声响,那种像心碎的声音一般的声响。
那天唯一值得开心的是,顾惟肖不仅亲自将摩提端到了我的桌上,还免费送了我一款刚研制出来的新口味,说是让我试吃。他抿着的双唇含着暖暖的笑意:“这么小一个摩提,肯定满足不了你吧,附送你一款加大版的好了。”
一个浅浅的笑容,一句淡淡的话语,竟将我所有的郁闷轻而易举地驱散了。
青小梅至今仍是我的一块心病。好像有很多次跟顾惟肖吵架,原因都是她。
有次我气急败坏了,扯开嗓子吼顾惟肖:“你那么在乎她,当初就应该告诉她你喜欢她啊。跟她在一起了,现在你就用不着和我在这里怄气了。”
顾惟肖抿着唇一直不说话,直到我要走了,他才伸手拉住我,闷闷地说:“我从没想过,和她在一起了会怎么样,但我会想象和你会有怎样的未来,我从没想过为了她改变什么,但我会觉得为了你改变自己也未尝不可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余小妮,是你教会我,什么才是真正的喜欢,你必须对这件事情负责。”他深深吸了口气,从背后将我整个人牢牢圈住,“所以,你只能乖乖待在我身边,哪儿都不许去。”
鼓励·辣条炒火腿
将肉质细腻的火腿肠切片,和辛辣刺激的辣条一起在锅里简单翻炒,不需要添加任何调味料,快捷方便,风味独特,再搭配上香软可口的米饭,开胃生津,食指大动,让人忍不住大喊一声:“再来一碗!”
顾惟肖大五下学期,有一段时间很烦躁,也很少过来指导小余做饭了。小余说顾惟肖在纠结到底是继续学医还是选择当个专职漫画家,画他自己喜欢的漫画。
闺密说:“当然是继续读啊,读完出来做个医生还能稳定些,有空了再画漫画不是很好吗?”
道理大家都懂,但他个人一定更倾向后者吧,要不然也不用纠结了。于他的人生而言,我们都只是些局外人,根本没有资格评头论足。
我当时是真的喜欢他喜欢惨了,虽然知道他大概只把我当成再普通不过的异性朋友,但我还是给他发了条短信。
我说:“鲁迅和郭沫若都弃医从文了,孙中山也弃医从政了,只要你以后别后悔,弃医从画,也没什么大不了的!”
顾惟肖一直没有回复,我也没有太在意,只要将想要告诉他的传达到就好了。
那天晚上小余迟迟没有下班,我和闺密等得肚子咕咕叫,只得自食其力。我做了一碟辣条炒火腿,闺密做了一碟火腿炒辣条,我们忌惮着彼此的厨艺,各吃各的盘中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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