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若晴眼见法术用不得,只能尽全力闪向一旁,白虎一扑落了空,更加勃然大怒,一甩尾狠狠向白若晴。
白若晴从来没有过跟老虎做对手的经验,侥幸躲过那一扑已是吓得魂飞魄散了,哪里还当得住着一尾巴,虎尾,虎尾犹如铁棍一般正扫中她肩膀,白若晴只觉得一阵剧痛来袭,仿佛骨骼尽碎一般,她眼前一阵发黑,终于跌倒在地上。
心知那白虎必会立刻扑上来将自己撕成碎片,白若晴索性双眼紧闭,心中苦笑:想不到自己居然会不明不白司在这种地方,还是被倍加的守护兽所杀……
可预料中的剧痛并未到来,反而有一双手一把将她拉入怀中,司祈熟悉的声音第一次满是焦虑地在她耳边叫道:“你怎么样了?”
咦?
白若晴茫然睁开双眼,映入眼帘的真是司祈那双碧绿的眼眸。
“我……”她左右四顾,发现自己还是在那间精舍之间,只是这精舍内己充满了森森鬼气,而宁阳正倒在一旁,双目紧闭,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簌簌而下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?!”白若晴一手抓紧司祈的衣服颤声问道。
司祈冷哼一声,“那便要问你的薛姐姐了!”
白若晴忙忍痛挣扎回头看时,但见那张琴案己翻倒一旁,案上价值千金的古琴也摔成了两截,薛藏花匍匐于地,脸色惨白,目光中尽是怨毒地盯着自己,那张原本绝世倾国的容颜己变得狰狞恐怖。
在她身后,赫然正是昨夜出现的鳍鬼!
除了鳍鬼之外,在那翻倒的琴案旁还伏着一个被淡淡柔光包覆着的女子身影,只是一望可知是鬼非人。
“薛姐姐……”白若晴简直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,“莫非……你……你会使驭鬼术?”
薛藏花的目光从白若晴脸上移到司祈脸上,忽地惨笑起来:“是啊,我会驭鬼。若不是有琴鬼相助,我又怎能被称为琴技天下第一!”
驭鬼奏琴,乐间自然妙绝天下。
“你……你为何要这样做?”白若晴惊道:“驭鬼术一旦失败,鬼役便反噬其主!”
“我知道!”薛藏花以手撑地,面上却尽是决绝,“但我别无选择!我自幼好琴,遍拜名师,却始终无甚长进。可我好琴之名己传遍了。”
她说着说着声音有些哽咽:“我日思夜想,就想有朝一日可以学得神妙琴技,偏偏不能如意。直到有一天……有人指点于我,要我以鬼为师,驭鬼弹琴……”
“荒唐!”白若晴忍不住斥道,“学不好是你天资不足,不能勉强。你学不了驭鬼书,便入了邪道,哪里只是驭鬼奏琴,你……你昨夜驱使鳍鬼来客栈,到底想要害谁?”
薛藏花却不答,只是看着司祈,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簌簌而下。
她不过是对这个男子一见钟情,因此对白若晴心怀妒忌,不知怎么,就动了用鬼术除去她的念头……
白若晴见她梨花带雨的样子,想到她好歹两次帮过自己,心又软了,放低了声音道:“薛姐姐,你现在悔改还来得及啊。我……我帮你想办法……”
“晚了。”
司祈打断了白若晴的话,冷冷地盯着薛藏花,“她的驭鬼术己被我破了。”
白若晴讶然地转头看向司祈。
司祈眼眸深处隐隐有红光流动,面上一丝冷笑,看向薛藏花的目光中不带半点怜悯,反而有种惨忍的快意。
“司祈,她总算帮过我们……”白若晴小声对司祈央道:“得饶人处且饶人嘛。”
司祈却冷冷地一言不发。
白若晴忽然觉得这样的司祈有些陌生。
她并非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,在洛阳城外、在杨城的密室之中,虽然司祈与她一路同行,她总认为即使司祈记不起前尘往事,但至少在她面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司祈,可总有些时候,白若晴会觉得司祈猛然间变了一个人似的。
薛藏花喘息连连,猛然间喷出了一口鲜血,她身后的鳍鬼犹如被什么刺激了一般,忽地连连狂吼起来。
司祈举步慢慢向薛藏花走去,直至走到了她的面前。
薛藏花费力地勉强抬头看向司祈,“你……你还要怎样?”
“驭鬼术……”司祈似是在自言自语,声音冷冽,“我尚未见过被鬼役反噬之人,你……应该是第一个。”
他微微垂下头,那双碧绿的眼眸中射出红色光芒来。薛藏花仿佛骤然间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情形一般,全身猛然抽搐起来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她竭力想抬手抓住司祈,但手却始终抬不起来。
司祈看着她,忽地蹲下身子,一伸身扼住了薛藏花的颈子。
鳍鬼见主人被擒,猛然间长啸一声,司祈冷笑一声,抬起头,目光如电盯向鳍鬼。鳍鬼一抖,忽地痛苦万分挣扎起来,情势好似有人在将它扯为两截一般。
薛藏花己经是两眼凸出,七孔流血,兀自死死瞪着司祈,仿佛见到了世上最为可怕的事物。
鳍鬼终是狂啸一声,全身忽地被幽蓝色的火焰所笼罩,痛苦哀嚎声中,鳍鬼渐渐化成了灰烬。
“你……你是……”薛藏花的身子突然一弹,双手狠狠抓住了司祈的衣角,双唇不住翕动,却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!
“司祈!”白若晴见薛藏花竟就此芳魂渺渺,不禁惊呼一声。
司祈慢慢地回过头来,白若晴怔在当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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