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佑彬抓着小女孩的手顿时僵住,他的手慢慢地放开了小女孩,无力地垂下。
沈寒有些粗鲁地把小女孩拉到自己身前,抓着她肩膀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。他的目光变得像猎鹰般犀利,浑身散发着一种异常危险的气息,他仿佛一座随时将要爆发的火山,周围的人一不小心就会被卷入他那汩汩流淌的岩浆中尸骨无存。
气氛突然变得诡异而沉默,画面就这样静静地定格了。除了那些围观的人不时发出窃窃私语的声音之外,楚佑彬和沈寒谁都没有再开口说一个字。他们四目相对,眼神中满是意味深长的挑衅和敌意。
2、
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我愣愣地站在原地,手足无措地呆望着这几个站在一起显得十分不协调的人。街道上依旧是一片车水马龙的忙碌景象,好奇多事的行人纷纷被他们的对峙吸引驻足而立,他们一边等着看好戏,一边交头接耳地对着楚佑彬和沈寒指指点点。车辆穿过路口发出的引擎声,飞鸟掠过城市上空发出的悲鸣声,围观的行人小声猜测的议论声混杂在一起,就像一首毫无规则的交响曲,混乱而刺耳。
路边的法国梧桐被风吹动,枝叶“沙沙”作响。一片如精灵般调皮的枯叶飞舞旋转着飘落,刚好落在楚佑彬的肩上。此刻,楚佑彬脸色煞白如雪,那对本可以和星辰媲美的黑亮眸子也失去了光彩。夕阳的金色余辉把他欣长高大的身影映照出一片晕红,但那红色却无法让人感觉到丝毫的暖意,反而透露着惊心动魄的诡异。
他们之间的小女孩就像一个摆放在橱窗里的洋娃娃,她无辜地眨着眼睛,漂亮的大眼睛中却没有焦距,显得空洞而茫然。夕阳投射在她小巧精致的脸庞上,反射出一种晶莹的光泽,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好好地呵护她。
沈寒的手紧紧地握住小女孩的肩膀,他看起来那么用力,那么紧张。像是他稍稍一松手,女孩就会消失似的。
他身后的暴暴和那对双胞胎则是面无表情地时刻准备着伺机而动,他们像三只认真看守着目标的猎豹,眼中流露出凶残的眼神,仿佛一旦行动就决对不会心慈手软。
虽然到现在我都没有弄清楚沈寒和楚佑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,但我一直以为,经过那次赛车事故后,他们之间的恩怨已经一笔勾销了。
而此时此刻,这一幕发生得那么突然,他们的表情清楚地告诉我,一个个的危机正潜伏在他们两人的黑暗角落里,稍稍一不留神就会猛地爆发出来。
我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。如果可以的话,我真想现在就跑过去问个明白,把所有的疑问都弄清楚。可是……不管怎么看,这个危险的“战争圈”里都无法再容下任何多余的人。
在诡异的沉默中,小女孩稍显稚嫩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。
“寒哥哥,我哥哥去哪里了?他什么时候回来?”小女孩说话的时候,并没有回过头看向她身后的沈寒,而是扬起小脸,茫然不知所措的寻找着她的说话对象。
她那细小柔弱的声音像一个闷雷直直地落在楚佑彬的身上,听到了小女孩的话,他僵硬挺直如雕塑一般的身体突然猛地颤抖了一下,仿佛被什么东西触及到了他体内最脆弱的地方,并在那里留下了毁灭性的伤口。
沈寒放在女孩肩膀上的手又握紧了一些。也许是他太用力的缘故,女孩的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,她低低地叫了一声:“寒哥哥,好疼。”
暴暴终于忍不住了,愤愤地走上前吼道:“老大,没必要对这个小子客气吧?他的伤已经全都好了,现在就堂堂正正地再比一次吧!”
“比不比已经没有意义了。”沈寒像是在自言自语,又像是在对周围的人说。他凌厉的目光扫过楚佑彬苍白的面容,带着嘲笑和警告的声音再次响起,“从今天开始,离允诺远一点!你最好记住我的话,不然我不会再顾及那些所谓的规矩。”
“允诺不是你一个人的妹妹,我也有责任照顾她!”过了好半天,楚佑彬才恍然回过神来,他的声音仿佛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一般,僵硬并带着些许的鼻音。
“你有资格站在这里说这种话吗?”沈寒的眼中满是鄙视的目光,随后轻哼了一声,“楚少爷,你能亲口告诉允诺他哥哥去哪儿了吗?”
“佑彬哥哥,你知道我哥哥去哪里了吗?我好久都没有看到哥哥了,我好想哥哥啊……”小女孩嘤嘤地说着,话语中充满了委屈和乞求。
楚佑彬的右手慢慢握紧成拳,手背上的青筋绷了起来,指甲深深地掐进肉里,可是他像根本感觉不到痛楚一般定定地看着沈寒。
沈寒眯起眼睛回望他,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极了,有一丝伤感,有一丝怨恨,还有一丝惋惜。总之,此刻的他完全不像是在学校里那个整天趴在桌子上睡觉的他,他突然变成了一个陌生人,那种表情陌生得教人害怕。
见周围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,沈寒低低地对身后的暴暴和双胞胎说道:“我们走!”然后又爱怜地拍了拍小女孩的头,“乖,跟寒哥哥走。”
“等一下!”楚佑彬似乎并不打算放弃,他几步追上前,一把抓住沈寒的胳膊,“我会治好允诺的病!让我照顾她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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