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幽怜抬眼,用从未有过的冰冷眼神盯着温启钰。
“仅仅是这些人的一面之词,侯爷就相信这是妾身做的?”
温启钰指着兰儿和郭平。
“人家说的有理有据,你居然还不承认,本侯问你,母亲究竟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,让你如此对待于她!”
冷幽怜冷笑着瞥了眼兰儿和郭平的方向,“好,就算是兰儿去保和堂买过雪蒿,那兰儿你说,本夫人是何时何地让你去买东西的。还有,你既不是本夫人身边最得力的丫鬟,也不是最信任的,本夫人为何要将这么重大的事儿交付给你?”
兰儿先是身子一僵,然后就跪在地上回答道。
“奴婢……奴婢什么都不知道,奴婢只是听夫人的命令做事而已。”
“好一个听本夫人的命令。”冷幽怜笑意逐渐变得冷寒,“兰儿,你还是先回答本夫人方才的问话吧,本夫人是何时何地让你出去买东西的。”
兰儿咽了一口唾沫,然后道。
“是……是在老夫人出事的前一天的下午,夫人……夫人让奴婢进屋子里,然……然后……”
兰儿的话还没有说完,冷幽怜就眯着眼道。
“下午?下午什么时辰?”
兰儿一咬牙,“是末……末时……”
冷幽怜闻言后直接扬声打断!
“胡说八道!”
兰儿被吓得猛然一震,身子更是匍匐在地。
“奴婢没有胡说啊,侯爷,周大人,奴婢真的没有胡说啊!”
冷幽怜轻嘲了声,看向了温启钰。
“侯爷可还记得,老夫人出事的前两天,妾身都在准备前往池家时相送的赔礼,末时那段时间都是在库房,又何时在院子里待过。”
兰儿一惊,眼珠儿一转,连忙换了个说法。
“不不不,不是末时,是奴婢记错了,反……反正是夫人从库房回来后,就叫了奴婢过去。”
冷幽怜指着兰儿,看向周大人。
“周大人,你听听,这个丫鬟如此话语颠倒,她的话还能信吗?”
周大人知道,证人的证词是最重要的,这个兰儿的确话语颠倒,所以对于她证词的可信度,周大人也产生了怀疑。
而这时,兰儿也察觉到了这个周大人神色中像是生出了怀疑之色,心中想着杜嬷嬷对她的警告,她是真的害怕回到那暗无天日的地下窑子……
思及此,兰儿心中一狠,快速爬到了温启钰的脚边,言辞恳切地道。
“侯爷,夫人真的让奴婢去买过雪蒿,除了这件事外,平时夫人在屋中还会编排老夫人的不是,说老夫人算计她的朋友池小姐,其实夫人心底里早就对老夫人不快了。”
温启钰瞳孔陡然瞪大,“什么,居然有这种事!”
说着,温启钰看向冷幽怜,咬牙切齿道,“老夫人做什么事儿,还轮不到你这个晚辈的来说三道四……看来,本侯不好好教训你一番,你怕是真的无法无天了!”
说着,温启钰抬手就要狠狠给冷幽怜一巴掌!
“原来咱们北越的安定侯这么喜欢打女人啊。”
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,在这个时候从后厅外传来,语气虽然懒散,可那话语中全然都是嘲讽。
众人纷纷抬头,就见到那人从外而来,面带邪魅笑意,步履散漫,仿佛是将这京兆府当成了自家后花园。
风姿潇洒,玉质金相,不是镇北侯世子慕容寂又是谁?
对于慕容寂的出现,冷幽怜有些意外,她低垂下了眸子,似乎在思索此人来此目的。
这时候,反应了过来的周大人连忙上前来。
“不知世子爷亲临,下官有失远迎啊!”
慕容寂虽然没有官职在身,可是他那厚实的家底子,就已经胜过一切。
温启钰将周大人对慕容寂的谦卑看到眼中,心中更加痛恨,不仅仅痛恨自己的出身,还痛恨天家人!
仅仅是因为慕容寂有个好的出身,是皇亲国戚,还冠上了天家姓氏,即使什么实权都没有,京城里的达官贵族也都会如此恭顺于他。
而自己,从一个毫不起眼的庶子,一步一步爬到了今天的位子上,即使他对慕容寒忠心耿耿,可结果还是被慕容寒疑心,并且给他下了绝子药!
他那么努力,凭什么比一个徒有虚名的镇北侯世子还要不如!
老天爷,实在太不公平了!
慕容寂没有理会周大人,而是直接绕过了周大人来到了温启钰面前,极为嫌弃地抬袖将温启钰尚且还悬在半空中的手给拍开。
“世子,你……!”
温启钰正欲说什么,慕容寂斜挑凤眸,瞥了他一眼,眼中都是不屑之色。
“安定侯,事情还未弄出个所以然,你就急着打人,这可算不上什么君子风范。”
温启钰心中有气,却不能对着慕容寂发作,踌躇了半天,最后只道。
“这是下官自己后院的事儿,就不用镇北侯世子挂心了。”
轻笑了声,慕容寂道,“既然都牵扯到了京兆府来了,那就不算私事,对吧,周大人。”
见慕容寂瞥了眼自己,周大人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,心道今日这个小祖宗怎么来了京兆府,不过他哪里得罪得起慕容寂啊,只能点头如捣蒜道。
“是是是,世子爷此话说的正是呢。”
慕容寂勾唇一笑,然后极为悠闲自在的绕至了后厅的上首位置坐下,端起热茶,抬眸看了眼周大人。
“周大人继续审理案情便是,不必管本世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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