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居然没死,还找来了!”
说着,雪灵姗便害怕地跌坐在榻上,双眼不停转动。
“不……不能让他活着,他必须死,必须死!”
见雪灵姗越来越激动,声音也越发的大,藿香怕引人注意,立即挥退了屋中丫鬟,对着王婆子使了个眼色。
“王婆子,你也下去吧。”
雪灵姗却在这个时候开口,眼神中多了一丝狠厉。
“等等!”
说着,雪灵姗深呼吸一口气,站起身从袖口里拿出了一张银票,递给了王婆子。
“找些人把此人处理掉,记住,一定要弄干净,特别是不能让侯府的人知晓!”
“是是是,老奴明白了。”
与此同时,冷幽怜正在去往观音庙的马车里。
观音庙地处京城外十来里的青阳山中,与只供皇家供奉祈福的皇家佛院不同,观音庙可以说是一个相对于亲民的场所。
无论你是权贵亦或者是寻常百姓,就算是街边毫不起眼的乞丐,也可以到观音庙来进香祷告。
“吁~老夫人,少夫人,到了。”
经过大半日的路途,终于来了这观音庙前。
冷幽怜先行掀开了马车帘子,动作细致地搀扶着老夫人出来。
寺庙门口站着的小和尚一看到老夫人,脸上浮现出了温和的笑,他连忙上前,双手合十就对着老夫人作揖。
“多日不见,敢问老夫人这是来小住的吗?”
老夫人摇了摇头,面带和煦微笑。
“不,老身这次是带着儿媳给我那儿子祈福的,顺便来找梵空大师,给我儿求一个平安符。”
小和尚了然点点头,对着旁边的冷幽怜道,“原来这位夫人是少夫人啊,失敬失敬。”
冷幽怜淡淡一笑,“小师父有礼了。”
“不瞒老夫人,今日师父正在诵经,等师父他有空,也得入夜了……”小和尚面有难色地道。
老夫人摆了摆手,“无妨,老身去禅房里等着就是了。”
“既然如此,那就请老夫人与少夫人随小僧进来吧。”
许是此时已经快到黄昏了,观音庙里面百姓并不算太多,行进去禅房时,也是一路安安静静的。
跟着小和尚来到了老夫人常住的禅房中,已经是一炷香工夫后了,老夫人瞅着冷幽怜对观音庙好奇的模样,便道。
“幽怜啊,你还没有来过这观音庙吧,若是好奇,让小和尚带你出去看看。”
冷幽怜笑着回答,“小师父事儿多,就不麻烦了,儿媳自己出去转转就好。”
老夫人点头。
“嗯,正好行了这么久的路,老身先歇一会儿。”
冷幽怜一边称是,一边福了福身退出了禅房,身边秀荷对冷幽怜道。
“夫人,咱们当真要在这寺庙里转吗?”不知道怎么,秀荷总觉得这寺庙后院冷清清的,有点让人害怕。
冷幽怜并没有立即回答秀荷的问话,而是漫步来到了走廊尽头,因为只有这个地方,才能看到那坐落在青阳山顶上的小木屋。
从她这个位置,甚至能听到从那木屋中传来的木鱼声。
冷幽怜笑了,抬手指着山顶方向,对着秀荷道。
“听说这庙宇后山景色宜人,咱们去那儿看看。”
“啊?”秀荷皱起眉,“夫人,那可是寺庙的后山,平时不常有人去的,这眼见着都要到黄昏了,怕是……”
冷幽怜却是像早已经下定了主意,根本不听秀荷多言,微笑抬步,就朝着那地方去了。
彼时,青阳山山顶。
黄昏光芒透过雪融后的枯枝头洒下,萦绕在木屋周围。
有人跪坐在蒲团上,背对那落霞光辉,单手合十,一手还敲打着木鱼,对着菩萨低语诵经,一时间只觉此人流金溢彩,端坐安然。
有趣的是,此人虽穿着僧袍,却还留着一头青丝。
“公子,有人上山了。”一个小年龄不大的小和尚走到了木屋门口,对着里面的人道。
只听那木鱼声一停,那人缓缓睁开双眸,笑了。
“等了这么久,终于还是来了。”
声音空灵缥缈,仿佛是从遥远前世而来。
言罢他慢慢起身,安逸白皙的面庞上带着一抹淡笑,对着小和尚道。
“山顶冷寒,既有客要来,便去准备热茶吧。”
“是,公子。”
待冷幽怜上了山顶,已是黄昏夕阳西下之时了,她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细汗,抬眸所见,那木屋门口的石桌上早已经摆放了两杯茶盏。
冷幽怜一挑眉,然后就笑了。
她对着身后秀荷道,“秀荷,你在这路口等着,我过去看看。”
秀荷虽然担心,却还是称是。
她步履缓缓,才来到了木屋门口,有人就轻启唇。
“冬日山路难行,夫人辛苦了,坐下喝口热茶吧。”
冷幽怜转身看去,便见那人周身都映在余晖之下,嘴角笑意长远,那端然姿态,让人觉得他就是一个久居深山的灵鹤仙子,不染凡尘。
轻敛眸色,冷幽怜已知,此人就是今日她来寻之人了。
世人皆知那鲜衣怒马少年郎镇北侯世子慕容寂,却很少有人知晓这隐入山林的苏公子苏尧,其中自然也有此人年纪轻轻就遁入空门的缘由,不过只要你在北越京城提起苏家人,却也无一人不知晓。
苏家之所以盛名如此,是因为早年间出了一位帝师,也就是已故多年的苏太傅,不仅仅教导了先帝,就连如今的新帝慕容寒也曾拜在苏老门下。
说来也是有趣,在这苏尧出生时,就有一名路过的和尚曾经说过,这苏公子活不过二十五,这话并非胡诌,因为在苏尧出生后的几年里,就接连生病,后来再次寻来了这个和尚问有何调节之法,和尚说只有遁入空门方能一解,不过苏尧此生还有一个大劫,至于如何解,便看他自己的命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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