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算准了月思烟在这种焦头烂额的时候,必会有求于他,所以一开始就哭穷,激怒于她,才好张嘴提要求,一旦得到淬练圣士的方法,他自是高枕无忧,至于花皇的事,他初时震惊,后来却又觉得无所谓,月思烟才是花皇的死敌,就算她要出手,也要先对付月思烟,有月思烟这个挡箭牌在,到时他们拼得鱼死网破,他没准还能净得渔翁之利。
他心里这小算盘是打得啪啪响,大祸来临,也是大变之时,谁管他月思烟怎么惊慌失措,他自巍如泰山就对了。
蒙成渊的心思,虽然不如胡一清想得清晰,但也是大同小异,所以,月思烟再怎么吼,人家就是瘫在那里不回应,她也是没办法。
强敌将至,无计可应对,现如今自己人又生出异心,月思烟倍感沮丧,看到龙椅上缩头缩脑不知所措的花瑞,她不由两眼发黑,几欲晕厥。
正沮丧之时,外头忽有内卫报:“娘娘,月初云回来了!想见娘娘和瑞王!”
“不见!”月思烟心情烦躁,都没听清内卫报的是什么,便下意识的拒绝。
内卫犹豫了一下,正要退出,月思烟突地回过神来,问:“你说谁要见本宫?”
“月鸣国公主月初云!”内卫回,“她说有重要的事,要向娘娘禀报!”
“月初云?”月思烟愕然,“她竟然还没死吗?”
“回娘娘,月公主瞧着是不大好,面黄肌瘦的,若不是自报家门,小的差点没认出她!”内卫躬身答,“不过,虽然看起来风一吹就倒,但小的验看过了,确实是她,好好的活着呢,没死!”
“宣她进来吧!”月思烟摆摆手。
内卫应了一声退下,月思烟又掠了胡蒙两人一眼,冷冷道:“你们也退下吧!”
胡一清和蒙成渊求之不得,行礼退下,月思烟盯着两人的背影,眸中杀意隐隐。
“连他们也要反了!”花瑞爬过来,坐在她身边,“母妃,我们该怎么办?”
“你去睡觉就好了!”月思烟没心情跟他说话,都说花月魂生了一个没出息的儿子,可她这儿子又哪里有出息了?这花寒弦的种,就是不好,不管是哪个女人来生,都生出一个窝囊废。
她打发走花瑞,坐在殿里喝了茶,想着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,正愣着神呢,内卫带着一个衣衫褴褛身形瘦削的女子走进来。
那女子一进殿门,即跪伏于地,悲泣道:“月初云参见贵妃娘娘!”
月思烟放下茶杯,往前探了探身子,细细打量她,面前女子满面污秽,身上也是臭不可闻,一件破棉袄到处露着棉絮,头发更是乱蓬蓬的,如鸟窝一般打着结。
可即便如此,月思烟还是认出了。
没错,这就是月初云。
月鸣国的公主,有一双美丽的眼睛,泼辣,狂野,不管什么时候,都变不了。
说起来,月氏的祖籍其实出自月鸣国,对于这位公主,月思烟还算喜欢,因为觉得她跟年轻时的自己很像,有蓬勃的野心。
“你竟然还活着!”月思烟朝她伸出手,“地上凉,快起来说话!”
“谢娘娘!”月初云站起身。
“瞧这一身……”月思烟低叹,“定是吃了不少苦头吧?”
“初云受命行刺安若素失败,便被关入大牢,原本要秋后问斩的,所幸瑞王大军北下,打得雪啼措手不及,国内动荡不安,初云便设法买通了一个狱卒,逃了出来!”月初云哑声陈述着自己的遭遇,不过几句话,便将这一身交待得清清楚楚。
“苦了你了!”月思烟说,“这一路,想必走得很不容易,别的话且不要多说,先去洗浴用餐,待吃饱喝足,养足精神,咱们再细聊吧!”
“多谢娘娘厚爱!”月初云急急道,“不过,娘娘稍待片刻,待初云把想要说的话说完!”
“你想说什么啊?”月思烟心事重重,不太关心这位落难公主的遭遇。
“初云想说的事,跟花皇有关!”月初云回。
“什么?”月思烟原本委顿在椅,听到这两个字,倏地坐得笔直。
“她什么事?”她问,“她不是又跑到北部去了吧?”
“这个……初云不知!”月初云摇头,“但初云这一路行来,无意中得到一个消息!是雪啼的百姓说的!”
“他们说什么?”月思烟问。
“他们说,花颂的花皇,就是他们雪啼的皇后安若素!”月初云回答。
“花月魂是安若素?”月思烟倏地瞪大了眼睛。
“正是!”月初云说着从怀中取出两幅画像,递交在月思烟手中,解释道:“这一幅,是安若素的画像,是当初王爷交给我的,这一幅,却是花颂普通百姓家中供着的花皇画像,娘娘请看这画像上人的眉眼,可有相似之处?”
月思烟拿在一起比对,看着看着,面上涌起欣喜若狂的神色。
“还真是像!这眉这眼这鼻子!真是好像啊!”她拿着画像哈哈大笑,“所以,那个什么所谓的花皇,并不是花月魂,而是安若素,对吗?”
“正是如此!”月初云点头,“我发现这一点后,便沿着花无忧走过的路,一路打听过来,仔细询问花无忧身边人的容貌特点,娘娘想来也知道,我曾经因为被擒,在雪啼的营帐里住过一阵,他身边有一个雪影卫叫虎啸,生得十分高大,足有两米高,而在花无忧的随行人员中,就有这么一位,很显然,只有安若素,才会让雪影卫随行!如果是真的花皇,怎么也不会跟雪影卫搅在一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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