赤炼撸撸袖子,横眉怒目,就要动手,安若素忙扯花无忧衣袖:“说好了做怂货的呢?”
“不是吧?”花无忧瘪眉,“连这些下作的东西也要忍?”
“当然!”安若素回,“你要低落到尘埃里,人家才敢放心来踩嘛!”
“可是……”花无忧看着她,“本大人不会被踩死吧?”
“只要你戏演得好,他们只要踩上一脚,立马脚肚子转筋!从兵法上来讲,这叫实则虚之,虚则实之!”安若素笑得狡诈,尖尖的下巴小小的脸,像只坏心眼的小狐狸。
“小芝麻,你连兵法都懂!”花无忧忍不住又要夸她,“你真是棒棒哒!”
安若素龇龇牙,没说什么,掀帘看看巷道边高耸的朱红色城墙,心里漫过一股难言的忧伤。
她只是个大夫,哪里懂什么兵法,她只所以知道这些,不过是因为有人曾因为个人爱好,强制性的灌输给她这方面的知识罢了。
那个人,自然是雪寂言。
于这种时候,想到这个男人,真是一种折磨,往事甜蜜如糖,可现实,苦涩辛辣。
这幽长阴暗的朱色长巷,如一张血盆大口,要将她生生吞没。
只要踏进去,前尘往事,便只能抛在脑后,她不再是安若素,不是安家嫡女,不是蝶花巷的妖医,也不是雪啼未来的皇后,她是,花皇!
安若素深吸一口气,垂下眼眸。
长而密的睫毛垂下来,掩去眸中所有的情绪。
这一刻,她要扮的,是低眉顺眼卑微乖巧的小婢女。
马车慢悠悠向前。
沿途仍如初入宫门一样,无人阻拦,却也无人相迎。
所有的宫人,都一样的态度,看到这皇宫的主人时,该做什么事,还做什么事,好像这马车,这马车里的人,压根就是透明的,不存在的,是一粒微尘,一阵微风,掀不起任何波澜,任何波动。
花无忧待在马车里,憋屈得快要吐血而亡。
小半个时辰后,马车缓缓停在花魂宫门前。
花魂宫,顾名思义,花中之魂,作为花颂国灵魂人物花月魂的主宫,地处花颂皇宫的中心,是花颂皇宫最巍峨华贵的地方,以花魂宫为中心,周围数座宫阙从高到低,层层环绕,似一朵花的花瓣,一瓣瓣舒展开来,花团锦簇,美不胜收。
当然,这种众星拱月般的盛景,已经是多年以前的事了。
现在,花魂宫已成为花颂皇宫最不起眼的建筑,花魂宫外围的一圈宫阙,这几年一再扩建改造,不光从高度上超过了花魂宫,更以金碧辉煌的豪奢力辗。
这些宫殿,名为花圣殿,属于皇宫的新主人,瑞王花瑞和贵妃月思烟。
花圣殿高高在上的俯瞰着年久失修风华不再的月魂宫,或者,换句话说,应该是监视着月魂宫的每一丝风吹草动。
处于被监视状态中的花魂宫,每个人都不好受。
实际上,这每个人,加起来也就只有九个人,这九个人中,还包括花月魂一直保存在水晶棺中的尸身。
但知道花月魂已变成尸身的人,也就花千喜花千羽和花墨三个人,其余的几个,一个是烧菜的厨房,两个是负责洒扫的仆妇,还有两个,是一直守在花魂宫的侍卫。
偌大一个花魂宫,来来去去的,只有这几个人在晃悠,而花魂宫外,监视的暗卫却密密麻麻的围了一层又一层,这样的日子,着实很难熬!
安若素不是专业的特工人员,但一掠之下,还是在墙角,屋顶,树梢上,草丛中等地方发现无数忽隐忽没的鬼影,不自觉的又为自己以后的“卧底”生涯感到深切的担忧。
这么多鬼影,这么多双眼睛,她的一举一动,都被别人看得干净,她到底还能做点啥?
另外,她更想知道,这么多人在墙外绕了这么多年,为什么不干脆冲进去,把担心的问题解决了?
似是看出她的疑问,一踏进花魂宫,花无忧微笑着轻拍她肩,以示安抚。
他从马车上走下来,理理衣裳,上前敲门:“姑姑们,我回来了!”
门应声而开,看这情形,应是早就在门里候着了,一个眉清目秀的绿衣婢女站在门里朝他福了一福:“大人回来了!”
花无忧“唔”了一声,跟她开玩笑:“小墨儿,你最近好像又变漂亮了!”
“谢大人夸奖!论起美貌,比大人差远了!”花墨谦逊回,圆而黑的眸子骨碌碌一转,最后落在花无忧身后的一群人身上。
“这么多人?”她讶然,“大人……都要请他们进来吗?”
“当然!”花无忧呵呵笑,“他们可是花颂有名的戏班子,个个都是名角儿,各有各的绝活,是本大人一路用心收录而来,待会儿,让你瞧个新鲜!”
“不想瞧!”花墨摇头,犹豫了一下,“啪”地又把门关上了。
“喂,小墨儿,你这是做什么?”花无忧在外头嚷。
“你要带这么多人进来,婢子得先请示姑姑才行!”花墨的声音透过门缝传过来。
“这种小事,怎么还要跟姑姑讲?”花无忧轻哼,“小墨儿,本大人才是你的主子好不好?两位姑姑可不是!”
花墨那边没回,想是已跑远了,花无忧靠在门上,拿屁股撞门,一边撞,一边叫:“千喜姑姑!千羽姑姑!有很多美男人要不要看?还可以把玩哦!不要一分钱!姑姑啊,走过路过,千万别错过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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