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,他们能做的事,就是铤而走险,营救长子,一旦他们行动,这谋反罪名,便做实了!”安若素微笑。
“妙极!”宋毅拍掌哈哈大笑,“那我们就等着看狗咬狗,一嘴毛!”
“我们也不能等着!”安若素摇头,“时机不等人!现在,雪寂言那边能拖多久,我们就有多久的时间来筹谋,时间真的很紧迫,让本皇想一想,要怎么样,才能让这个游戏玩得更久一些……”
要想让游戏更久,就得充分调动参与游戏两方的积极性,不光要他们掐起来,还要掐得两败俱伤。
要做到这样的程度,不光要把握好时机和尺度,更重要一点,要看被动游戏的一方,参与这个游戏的积极性。
安若素转向宋毅,问:“老宋,你了解贺明吗?”
“了解!”宋毅点头,“他以前还在臣的手底下当过差呢!后来他因为屡次打杀自家的奴仆,被奴仆的家人告到臣这儿来,臣还去看了那奴仆的尸身,伤痕累累,着实吓人,臣大怒,便重重罚了他,又将他赶了出去,永不录用!却没料到,他原来竟是死蛊族人的后代!”
“那你觉得,他除了性情残忍这一点外,还有什么特点?”安若素又问。
宋毅认真想了想,回:“他行事较为谨慎,心机深沉,是个佛面虎心的人,说话做事,从来都是当面一套,背后一套,惯爱阳奉阴违,看着是个乖顺听话的,实际上很有想法,野心勃勃,不是容易控制的人,臣想,这也是他不被花瑞重用的原因!不过,他对排兵布阵方面颇有见地,此次征战,花瑞用花东野作主将,用他作副将,大概也是物尽其用,当然了,后来让他作主帅,估计也是不得已,花东野一死,也就只有他能震住那帮怪物兵了!”
安若素微笑:“真没想到,这位贺大将军,竟然是个妙人儿!”
“妙人儿?”景轩愕然,“陛下,此话怎讲?”
“不妙吗?”安若素笑回,“他这么不乖,又这么有心机,用来造花瑞的反,再好不过了!”
“造反?”景轩眼前一亮,“是啊!要是他能造反,那可就更热闹了!”
“可是,他虽然有野心,同时却也是个谨慎的人,以他的性子,大约会拼尽全力,搏回皇宫,面见花瑞,搞清真相!”宋毅拧眉,“仓促之下,不明真相,他怕是不会轻易走出这一步吧?”
“他不会,咱们就推他一把!来个火上浇油!”安若素扬眉轻笑。
“要怎样火上浇油?”景轩和宋毅同时问。
“其实很简单了!”安若素眯眼笑,“说明了,就是做一回长舌妇,花瑞家调一调,贺明家拨一拨,把他们的心火拨旺了,这事儿,也就成了!当然,这拨火的任务可不简单,嗯,我来说,你们来算,我们算一个刚刚好的时机……”
……
雪啼,赤水城城楼。
大帅贺明双手负后,迎着飒飒秋风,极目远眺,俯瞰脚底的大好河山。
赤水城是雪啼重城,丰饶富遮,虽经战火洗礼,却仍难掩这座城市的繁华昌盛。
如今,将这片繁华踩在脚底,贺明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得意和畅快。
好久没这么痛快的攻城掠地了。
前阵子待在花东野手底,为他驱使,听他号令,眼见得他被雪寂言打得人仰马翻,却还是不肯听从他的建议,他着实憋屈坏了。
好在,苍天有眼,他总算等到扬眉吐气的时候!
如今军权在手,任他恣意而为,这一路,真正如摧枯拉朽一般,接连攻占了雪啼数座重城,想到再过一阵,就可直指京师,将整个雪啼踏于铁蹄之下,贺明心里,志得圆满,酣畅舒爽。
只可惜,这份快意酣畅,只能保持一小段时间,待雪啼沦陷后,这一块肥得流油的肉,要怎么分,又如何吃,他是捞不到一点的,凡事都得听头顶那位王爷的命令。
那位王爷……
贺明的嘴角不自觉下撇。
说实话,他真是有点瞧不上花瑞。
论起资质能力,花瑞在死蛊族中算什么?死蛊族贺胡蒙月四大世家,月家可是最弱的,男丁凋零,传到这一代,就只剩两个女儿,连个儿子都没有,根本就不配再与其他三家比肩并论!
但是,他也不得不承认,月家虽然只有两个女儿,却抵得过别家的英雄豪杰,英雄豪杰费尽心思没能做成的事,却让月家两个女儿办成了,月弯弯和月思烟联手出击,偷了花皇的男人花寒弦,让花皇历经情劫之苦,这才将原来固若金汤的局势打破,花瑞也因此有了上位的机会。
不得不说,有的时候,女人,真真是祸水!
只可惜,花瑞身边,没有这样的祸水,说起来,这位王爷也挺怪,活了几十年,居然连个侧妃都没立,就只跟一个女人走得略近一些,却似没有迎娶的打算……
贺明正想得出神,忽听身后有人气喘吁吁叫:“贺帅,宫里头来人了!”
“宫里?”贺明拧眉,问:“什么人?”
“是冥郡主!”侍卫回答,“花冥!”
“她?”贺明嘀咕一声,“她来做什么?”
“来给贺帅报喜啊!”妖媚迷人的声音响起来,带着一丝丝沙哑,熟稔,又撩人。
贺明转过身,一袭花裙的花冥正拾阶而上,像只花蝴蝶一样轻轻飘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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