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她满心都扑在小小卷身上,没有功夫搭理这只爱抽风的蛇精男。
可现在看来,也许他不是蛇精,他是人精。
册子散落在殿中的桌椅旁。
安若素走过去捡起来,放在手中,逐字逐句,细细翻看。
这里面记录了花无忧十天内的言行举止。
前几天都很无聊,也很无趣,不过就是花无忧的抽风之语,嫌弃牢中饭菜难吃,又嫌弃床塌太硬,还嫌弃太闷,非要杀无寞帮他找几本书来解闷,要么,就是跟杀无寞谈自己游览天下的见闻。
这部份见闻倒是蛮有趣的,只是,安若素没功夫看,她径直往后翻,很快,便翻到那页花无忧特别提醒要给她看的。
小册上翻来复去的记着几段话:
“一个月……一个月应该没什么大问题……”
“做月子这事儿挺重要的,不让做的话,有点不太礼貌……”
“但一个月真的有点久哎,也不知到时还来不来得及……”
“可如果这时候就拉她走,那死妮子不见棺材不掉泪,也是断然不肯跟本大人走的……”
“哇,真的好烦啊!脑袋要炸了!”
……
安若素盯着这几句话看了又看,然后突地意识到一件事,头脑忽地一麻!
从花无忧说这些话,到现在,刚好一个多月过去了。
一个多月后,发生了怪物军队突袭边关十三城的事。
这也就是说,在怪物军队没袭击边关十三城时,花无忧就已经预测到了!
他心里很清楚,有什么事正在暗中酝酿着,又将会在什么时间发生,现在一切应验!
爱抽风的花无忧,居然成了预言帝!
安若素捧着那本册子,额角冷汗涔涔。
他特别提到,要将这册子给自已看。
他想对自己说什么?
看这话里的意思,在一个多月以前,在她刚生下小小卷的时候,他就打算说服她跟他走……
可他要带她去哪里?
是想救她?
不,不对!他现在自身难保,让她跟他走,自然不是为了救她!
那又是为了什么?
安若素坐在那里,脑中转若飞轮。
过往发生的所有有关花无忧的事,在这时候,都在脑中拼凑起来,疯言疯语也罢,胡扯八道也好,拼凑在一处了,一道诡异的痕迹缓缓显露出来。
她的额头上,那朵在花氏宗祠里烙下的被月弯弯羡慕嫉妒恨的花印,此时仍在莹然生光……
受尽折磨,任凭青衣怎么审,都不肯招供的花漠离,看到她,却立马变成乖顺猫咪,对她毕恭毕敬,言听计从……
如果这一切,都是有目的的,那么,从她被花无忧引入花神谷的那一刻起,他就已经启动了他的计划!
可虽然脑中有了模糊的想法,但安若素还是搞不清花无忧想要玩什么,又或者说,想要她做什么!
或许,只有找到花无忧,才能问个清楚明白!
安若素拿着册子,在大殿里转圈。
她有些纠结。
因为花无忧这人行事太不靠谱,如果他不是蛇精,而是人精的话,那他也隐藏得太深太可怕了!
跟这种人刀打交道,安若素心里没有底。
她现在再不是安家那个无足轻重的嫡女,左右就是一条命,想怎么拼怎么拼。
现在,她的生死安危,跟雪寂言息息相关。
她不能帮到他什么,但最其码,在这种关键时刻,不应该给他添乱。
如果自己被花无忧算计了,那会陷雪寂言于被动,她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有多重!
犹豫半天,最终,安若素还是把那个小册子放下了。
她得相信雪寂言,就算有什么想法,也要及时跟雪寂言沟通,不能任意妄为,以免落入他人圈套!
当然,就算她不扔掉那个小册子,跑去找花无忧,她也是找不到的。
花无忧所在的佛堂,就在废弃的后宫的中心。
重重宫阙,如重重铁锁,将花无忧锁在宫的最深处。
这里环境舒适,风景优美,衣食精良,很符合花无忧的要求。
只除了一点,这佛堂,是已故太后礼佛的地方,自从太后驾崩,这里便被封了,不准任何人涉足。
后宫之中,像这样被封的宫宇不少,所以,就算发安若素再会找,也决计想不到,花无忧与她都同住在皇宫之中。
花无忧想住皇宫,是想接近安若素,抽个空,跟她把自己筹划的事谈了。
哪知一入宫门深似海。
看着重重宫阙外重重守卫,花无忧悔得肠子都青了。
“早知道就在原来那鬼地方多对付几日算了!”他怨声载道,“换到这地方,笼子虽然精美了一点,但好像锁也更精美!”
“精美不好吗?”赤炼倒是不排斥这里,有吃有喝还有美丽的小宫女可以使唤,还可以在院子里随意逛一逛,打打拳,赏赏花什么的,比原来那鬼地方强多了。
花漠离倒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。
换不换地方,对他来说,没什么区别。
反正他在哪儿,都是找个地方一窝,或静坐出神,或冥思苦想,又或者,抬头望月。
对于他这个作派,花无忧十分的不理解。
“我说,花漠离,你到底是你娘亲生的吗?”
这话说得很不客气,但花漠离却很恭敬认真的回答:“我是我娘亲生的!”
赤炼被他那呆呆傻傻的样子逗笑,伸手轻扯花无忧的衣角:“主子,不要欺负老实人!”
“他才不是老实人!”花无忧轻哧,“他就是一只小狐狸,她娘亲是老狐狸!外号花狐狸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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