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青阳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下,随后她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般,哈哈哈大笑起来。
笑到最后连眼泪都飚了出来,弯着腰微喘着气对他说道:“沈陌,你在开什么玩笑。”
妄想了一世还不够?她又怎么还会再去爱他。
沈陌好不容易柔和下来的脸色顷刻间又乌云密布了起来,随后他气极反笑,“也罢,我不知夫人为何做此决定,可我只知这门亲事乃皇帝之命,而君命莫敢不从。”
“沈陌!你何时这般胆小了?”她一下子急了。
他舌舔过后槽牙,是努极的表现,而嘴角却是一勾,“夫人认识我时间还短,不知我就是这样胆小的人。”
“你——”宋青阳蹭的站起来,指着他气的直抖。
沈陌见她真是气的不轻,眼色深了深缓和了语气,“若你不适应,我不动你便是,天色已晚了,我们休息吧。”
说罢,便从袖中拿出一枚铜钱猛的一弹,桌子上的烛火即灭,屋子里顷刻黑了下来,只有星星点点的月光顺着窗子爬起来,清冷迷离。
随后沈陌自顾自的脱了外衣,爬到了床的里侧。
宋青阳呆呆的坐在床边,看着他这一系列动作愣是没有反应过来。等回过神时只见那人已闭上眼睛,呼吸逐渐平稳了。
她并不是胡搅蛮缠的人,饶人清梦的事她也是做不来的。她轻叹了口气,便想趿鞋出去随便找间厢房睡一晚。
谁知她才刚刚虚抬起身子,手腕便被身后的人给握住。她全身一震,刚要发火就听到那人低声说道:“你们古燕的使臣还未走,昨晚是因为他们全部喝醉了没来得及干什么,你觉得如果今天你去别处睡,我们明天还会安宁吗?”
他的声音低沉如水,在这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蛊惑,一时间她竟然忘了反驳,下意识的便觉得他说的没有错。
对啊,如果让使臣们知道他们是分房睡的,皇兄一定觉得自己过得不幸福,这门和亲也许就黄了,那这么好不容易的平衡也会随之分崩离析。
等她想完这些,人也躺在了床上——沈陌的身边。
她及其不自在的往边上侧了侧,手腕处那铁钳般的手也不知何时松开了。
这是他们第一次平心静气的躺在一张床上,即使上一世他们顶着夫妻的名义生活了十年,也只有那慌乱不堪的一夜是在一起的,其余的日子他们全是分房而睡。
她的呼吸有些急促,不得不承认即使到了现在她也不能坦然的面对他。无关乎情爱而是因为国仇和家恨。
前世的爱恨情仇如同一幅幅画卷一般,在她脑海里慢慢翻开清晰的让她不忍再多看一眼。
每一个画面如同利刃般残忍的割开着她身上的每一处血脉,疼的她呼吸愈加急促。
就在她实在挨不住打算起身去桌案那里坐一夜时,她以为已经睡着的人却突然发出了声音。
依旧是那低沉的带着安抚性的男音,“睡不着吗?”他轻声问。
罪魁祸首竟这般无辜的问你,放在谁的身上这口气也是咽不下的。
她噌的一下翻了个身,面对着他。她开始不讲道理,将之前所有的理智暂时搁置一边,她压低声音怒斥着,“柳如是那里温香暖玉闺房里还长长燃着香炉,有那么舒服的地方你不去,何必在我这捣乱?”
她其实问完以后便冷静了下来,连自己都忍不住想笑,想必他自是会答之前的那翻言词。
要给使臣以及两国皇帝一种他们夫妻恩爱的假象,然而他却并没有。
他也翻过身来,两人一下子对躺着。就着清冷的月光,宋青阳看不出他的神色,可是却见他眼中有光闪过。
“宋青阳,你怎么老是扯上她呢?”他的语气间是不加掩饰的笑意,以及淡淡的无奈,“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,当时她救过我,我为了报恩便将她接回了府里照顾,却绝无你所想的龌龊之事。”
宋青阳忍不住冷哼,看到时柳如是有了身孕以后他又该如何为自己辩解。这一世的沈陌怎么这样敢做不敢当了呢?还不似上一世坦诚冷血的他让人看着顺眼点。
“沈陌,你竟敢直呼本公主的名讳,你可知该当何罪?”之前他便叫过一次,当时她被唬住竟忘记找他算账了。
“宋青阳——”他再一次不怕死的叫了她的名字,随后他平淡的语气中带了认真,“我不知什么古燕的公主,我只是再叫我夫人的名字。”
宋青阳的心跳漏的几分,在这种柔情攻势下她不知道自己撑不撑的住。她以前没试过这招,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为妙。
随后她想都没想的倏地翻过身去,背对着他。
接着她听到寂静的月色里有她杂乱无章的心跳声,以及背后的他鼻息微喘出的笑意。
次日一大早宋青阳便起床换上了短裾长裤练功服去了后院。
她拿着长鞭在稻草人上来回发泄着,她昨晚几乎一夜没睡,背后的人存在感极强他的每一次呼吸都让她不自在极了。
鞭子一声声甩到假人上随后落地,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响声。不过多久那脆弱的稻草人便已四分五裂。
她无奈的停了下来,暗道沈陌家的东西也忒金贵,连陪练的小假人都这么娇弱。
一个个的都柔滴滴的和这将军府实在是不搭调。
“夫人怎么每天早上的火气都这般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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