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不出乎所料,马良弼也担心夜长梦多,他把张蕃软禁在教军场,派人把委任状送往林家烧酒坊,借机稳住郭奕、许灵儿,暗中派副帅王琦,领数百精兵驻防村外。
就在郭奕拜会陈平的时候,马良弼安排家丁,去村里制造骚乱,然后通知小西行长,让他们快去烧酒坊杀人放火。
傍晚,小西行长带着随从二十多名浪人,悄悄来到林府,此时,郭奕、许灵儿早就回来了。
马氏家丁冲进村庄制造骚乱,要引来官兵,以镇压海盗、抓捕倭寇为由,把村里人杀个精光,当然,也包括小西行长等人。
他们刚进村,便与乡勇战在一起,双方都有准备,杀得难解难分……
小西行长忽听村外喊杀声震天,顿时惊恐万状。
“我们是不是被官兵包围了?”
郭奕淡淡地答道:“不错,你不必担心,这位将领是我们的人。”
小西行长暗自惊奇,不知这位“织田信伊”小姐,为何会有如此神通?
“既然如此,你们为何不先除掉马良弼,如果羽柴筑前守大人出事,那么,一切都将白费……”
未等他说完,郭奕立刻下达命令。
“啰啰嗦嗦、还不快去参战。”
“那位将军不是我们的人吗?”小西行长很诧异。
许灵儿解释道:“这是我们的人在和马氏家丁厮杀,王琦将军马上就要进村,你必须落在官兵之手,这样才能要挟马良弼,还不明白?”
尽管小西行长未解其意,但他深知自己的处境,便不再犹豫,立刻率领随从参战去了……
乡勇边战边退、诱敌深入,马氏家丁越战越勇,迎面正好遇上小西行长等人,双方也不搭茬,稀里糊涂就战在一起……
正当他们杀得难解难分之际,远征军副帅王琦来了,首先把械斗双方分开,这才开口询问。
“你们都是些什么人?”
马氏家丁领班一听,似乎不对劲,官兵应该帮忙杀人才对,便狂妄地答道:“王将军,别忘记你的使命。”
未等王琦答话,郭奕突然出现在他们近前……
“你是何人?竟敢对王将军如此讲话?”
王琦连忙跳下马,上前一抱拳……
“不知千户大人在此,请多多恕罪!”
郭奕仔细打量王琦,只见他虽不算魁梧,倒也机敏麻利,双目炯炯有神,眉宇之间透出一股英气,紫红的脸膛,有一副庄严的自尊,颇有古之侠士的风范。
“王将军辛苦了!请把这些匪徒押往首里城,交给所司代大人审讯。”
马氏家丁傻眼了,不得不束手就擒,当然,小西行长等人也被逮着了。
王琦问道:“这些月代头是什么人?”
“他们是林家烧酒坊的老主顾……”
未等郭奕说完,忽听有人大喊……
“那伙人是倭寇,村里还藏着不少海盗,王将军千万别上当!”
于是,郭奕大声讲道:“既然如此,把他们全部押往所司代衙门,等审明案情,由所司代大人发落。”
就这样,在郭奕、许灵儿的陪同下,王琦把俘虏全部押走了。
先把小西行长带上公堂,陈平把惊堂木一拍,厉声喝道:“带人犯。”
两旁衙役齐呼“威武”!
许灵儿讲道:“小西阁下,这位就是首里城长官陈大人,不管你有何冤情,他都能给你做主。”
按事先准备好的台词,小西行长开始诉说“冤屈”……
“在下小西弥九郎,乃日本堺町商人,也是林家烧酒坊的老主顾,今晚前去洽谈买卖,却不料想遭此横祸,不知门外那伙人为何追杀我们,实现冤枉至极,请大人为我们做主。”
陈平问道:“烧酒坊的管家,此人可是你们的客商?”
许灵儿出班跪倒,点头作答:“回大人,正是。”
“既然如此,暂且把他们押往一旁,等着掌柜的来领人。”
小西行长被带下公堂,就被人领走了。
王琦临阵倒戈,小西行长被当庭释放,马氏家丁就知道不好,尽管如此,他们也不怕,如今,马家掌管文武大权,宫中还有马王后,谁能把他们怎么样?
家丁领班被带进公堂,陈平再次拍响惊堂木。
“你们都是些什么人?为何无缘无故杀人放火?到底受何人指使?”
可以说,这些马氏家丁,陈平基本上都认识。
听他如此讲话,家丁领班有恃无恐地答道:“陈大人,请不必明知故问。”
“你好大的胆子!本官不管你是何人,藐视公堂便是犯法,来人呐,重打一百大板!”
这一百大板下去,可是现打不赊。
领班吓得屁滚尿流,急忙跪爬两步,连声哀求……
“所司代老爷饶命,小的我、我是马家的……”
“马家的?呵呵,给相国大人丢脸,还不快滚!”
与此同时,马良弼正在撰写奏章,等待好消息传来,他要亲自入宫,去给尚永王汇报。
就在他搜肠刮肚罗列罪名时,忽听书房外传来吵闹声,急忙出门观瞧,只见家丁个个遍体鳞伤,就知道弄巧成拙了。
马良弼听罢汇报,肺都快给气炸了,还不知小西行长有没有出卖自己?更加心痛的是,苦心积虑、下足血本收买的“心腹”,关键时刻竟然背叛自己!
自从当上国相,他便通过加官进爵、花重金收买等手段,四处搜罗人才、笼络人心,首里管带营校尉王琦,便是重点培养对象之一,把他提拔为副帅,对他委以重任,希望他协助张蕃远征吕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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