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为国相马良弼的本家,马鞍也在陪徐鲲喝酒,被马镫给喊出来了。
得知郭奕的来意,立刻叫徐鲲出来,四个人躲进另一间包房。
醉晕晕的徐鲲一见恩人驾到,急忙躬身施礼,差点摔个大跟头……
“徐某拜见郭千户,不知千户大人也在此地,未能前去拜会,反倒让你看我来了,罪过、罪过。”
“徐大官人不必客气,请坐。”
等马氏兄弟退出包房,郭奕问道:“徐大官人,你哪天走?”
“明天就走。”
与此同时,马镫、马鞍把相府的家奴全部遣散,回到码头,等着马蜂窝的到来……
此刻,郭奕正在埋怨徐鲲……
“徐大官人,有件事可要责怪你几句,请别怪我多事。”
徐鲲顿时一头雾水,不知自己又犯下什么错了。
“千户大人,你也知道,我家叔公已经至仕还乡,满朝文武没人再买他的账,最近,我堂兄、堂弟甚至遭到弹劾,说实话,如果不是我流落海外这么多年,恐怕早就下大狱了,如今,松江府徐氏一门全都谨小慎微、如履薄冰,就说这次来琉球贸易,也是代表宁波市舶司……”
郭奕微微一笑,这些情况她很清楚。
“徐大官人误会了,我想说的不是这些。”
沉思片刻,徐鲲以为要给汤景伸冤,忍不住叹口气……
“金陵汤氏一门的遭遇,在下深表同情,但确实无能为力……”
“这是你们两个之间的事,等将来见到汤大官人,道个歉也就是了。”
“我对不起朋友,就算他把我打死,我也毫无怨言。”
“徐大官人深明大义,这件事暂且不提。你和阿娇父女情深,为何却干了件糊涂事……”
徐鲲这才明白,连忙问道:“莫非是与马家的婚约,有什么不妥?”
“难道阿娇就没给你提过,早在南京时,她已经和张公子定下终身。”
“回家这三个多月,真为阿娇操碎了心,我还以为她高不成、低不就,哪知还有这等事?”
“张公子的出身毕竟不太好,也许阿娇说不出口,这也难怪。”说到此处,郭奕故意停顿片刻,突然提高嗓门讲道:“那也比猪狗不如的马蜂窝强得多!”
尽管徐鲲很吃惊,但也很果断。
“明天不走了,这就和马家取消婚约。”
“徐大官人,这倒不必,或许他们会来求你帮忙……”
“郭千户,在下明白了,如果马蜂窝这小子敢来,立刻绑上给你送去。”
“不必。徐大官人,也许今晚他就会来找你,你就把他带回松江府,帮我们严加看管。”
“这、这又是为何?”
郭奕解释道:“马良弼有勾结倭寇的倾向,必须将其拿下,但目前还没有足够的证据,但这并不是说,要拿他儿子当人质,为了不让这混小子跟着添乱,我们也没好办法,只能拜托大官人帮忙。”
“请郭千户放心,徐某自当义不容辞。”
“多谢徐大官人!你一定要稳住马蜂窝,不必和他争执,到松江府再圈禁他也不迟。不过,这小子手中有张‘藏宝图’,号称是当年徐海留下的,可千万别上当,他这张图是假的。”
“一切听从千户大人的安排!”
“多谢徐大官人!”
沉默片刻,郭奕忽然发现徐鲲欲言又止,就知道他想说什么。
“徐大官人,难道阿娇从未提起过张公子?”
徐鲲颇显难为情,苦笑着答道:“千户大人莫要见笑,俗话说,女大不中留,留来留去成对头。阿娇这么大了,不妨请你做媒,让我见见张公子如何?”
郭奕顿时变得很严肃,问道:“徐大官人,阿娇可曾提起过南京的遭遇?”
“这我知道,真是无巧不成书。我和朱均旺大哥在日本受苦,他家公子在南京救下阿娇,我想把阿娇嫁给朱公子,只可惜他出事了,急忙派人去京城设法营救,无奈阿娇却不同意这门婚事,细一打听才知道,人家朱公子已经有三房娇妻。”
“据我所知,是这位张公子先救下阿娇,他们在秦淮河畔被人追杀,才被朱辉、宋河所救……”
“有关这段往事,曾有所耳闻,却知之不详。”
郭奕接着讲道:“三年前,张公子曾在松江府经商,在那段日子里,他与阿娇订下终身。”
“阿娇是个孝女,她曾说过,此生若寻不到父亲,宁可终身不嫁,并时刻准备着到海外去救我……”说着,徐鲲的双眼噙满了泪水。
“只可惜,那时谁也不知道你身在何处,如果有你半点音信,张公子、阿娇肯定会去救你了。”
“如此说来,郭千户应该很了解张公子,请问他现在何处?”
“呵呵,如果我没有猜错,徐大官人对张公子应该也不陌生。”
说罢,郭奕露出神秘的微笑。
徐鲲低头沉思良久,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想不起此人到底是谁。
“请问郭千户,张公子何许人也?”
“乳名唤作张狗儿……”
未等她把话讲完,徐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立刻跳将起来追问……
“莫非就是林一官身边那个小杂种?”
之所以啰啰嗦嗦,郭奕就知道得有这么一出,因此,丝毫也不惊慌,给徐鲲摆摆手,示意他别太激动。
“真是过巧则为拙。”徐鲲气得“哼”了一声,咬牙切齿地讲道:“龙生龙、凤生凤,老鼠生来打地洞,听这名字,就不是什么好东西!海盗的儿子岂能和相府家小姐般配?怪不得阿娇打死也不说,唉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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