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福船在南中国海徘徊一整天,始终没找到马志善的船队,只好独自驶往台湾。
深夜子时,明月普照北港,大福船在巡逻艇的引领下靠岸,值守的士兵立刻封锁码头。
冯安将军早已接到通知,披挂整齐来到码头之上,和郭奕、许灵儿一见面,三人把手紧紧握在一起……
一阵沉默过后,郭奕问道:“请问马志善回来了吗?”
“他们已经到福州了,巡抚庞大人正在对他们妥善安置。”
“我们这艘船上的人,与马志善带回来的略有不同,到底该如何处置?得尽快请示庞大人。”
闻听郭奕之言,冯安大为震惊。
“莫非海盗头目都回来了?”
许灵儿答道:“玳瑁港已被西洋人所剿灭,能回来的全部都在船上,不瞒姐姐,罗阿敏母女也在,除此之外,有一名身负重伤的七澳主,还有两个西洋传教士。”
“你们准备怎么办?”
郭奕答道:“希望能得到姐姐的允许,我想把他们带往琉球,那边还有一堆棘手的事情待办。”
“那就依二位妹妹之意。先把你们要带走的送下船,我即刻派人去福州请示庞大人,尽最大的可能对他们妥善安置。”
于是,在北港驻军的引领下,六名劫后余生的明军士兵、马克和露易丝率先下船……
这时,忽听船上有人在喊……
“七澳主、夫人,你们不能走!”
“如果你们先走了,剩下我们这些人,还不得被官兵扔进大海喂鱼鳖?”
随着一阵吵闹声,大福船上哭声一片……
冯安等人正欲登船,张狗儿搀扶着罗阿敏母女下来了。
许灵儿问道:“狗儿兄弟,现在船上什么情况?”
“七澳主、他、他愿回福州领罪受死,不走了。”
就这样,近五百口家眷、数十名水手,暂时安置在北港,等待把他们送往福州。
办完这些事,天色已经大亮,冯安这才安排郭奕等人在军营歇息。
有人误以为马克和露易丝是夫妻,要安排他们俩住在一处,马克坚决不干。
“我爱的许灵儿小姐!不能让我和露易丝住在一起。”
但露易丝并不介意,马克又开始大声嚷嚷,冯安等人闻讯赶来,重新给他们各自安排一间住房。
众人休息到午时,军营已备好丰盛的宴席,郭奕、许灵儿、罗阿敏母女及张狗儿、马克等人全部到场,却迟迟等不来露易丝。
于是,张狗儿陪着马克去找她,推开房门却不见其踪影,找值守的军士询问,说她并不曾离开过。
难道她会不翼而飞?张狗儿、马克紧忙去给冯安汇报。
北港驻防大营顿时乱套了,数十名官兵一齐寻找,最后,在一棵大榕树下的洞里,把她和一名明军士兵抓了出来。
原来,露易丝用色相勾引这名看守,用她那半生不熟的华语,简单说明自己的身份。
这个士兵头脑一热,就和她干了件“糊涂事”,他自知犯下大错,如果被人发现必死无疑,不得不接受露易丝的要挟,给她弄了身明军服装,想带她一起逃走。
露易丝的个头及长相太容易暴露,为躲避巡逻官兵,二人藏在大榕树洞里,一直就没敢再出来。
看来,这个修女很不可靠,指望她的帮助,可能性几乎没有,于是,郭奕要将其就地正法。
沉思片刻,许灵儿劝道:“姐姐,即便露易丝有心帮忙,免不了还得去马尼拉,如果没有一套合理说辞,恐怕她无法面对当局,她之所以逃跑,无非想回去之后,把所有责任,推到马克头上。因此,不妨试试反间计。”
“言之有理。”冯安点点头。
不一会儿,有人把露易丝押来了,许灵儿给她松绑。
“你可真糊涂,不想想你能逃得出去吗?”
“横竖也是死,不如现在就把我杀了吧!”
“其实,关于你和马克先生的出路,我们都已经替你们想好了,只是还没来得及说。”许灵儿搀着她前往宴会厅,边走边劝:“露易丝小姐,千万别再干傻事了。”
因这场闹剧,天过未时大家才吃饭,不知不觉太阳即将落山,鉴于昨晚的教训,决定让马克和露易丝住在一起。
脸红脖子粗的马克坚决不同意,追着许灵儿表白心迹,把她臊得无地自容。
郭奕微笑着问道:“马克先生,既然你如此喜欢中华文化,请问你听说过柳下惠的典故吗?”
马克很尴尬,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。
“我、我还在学习,中华文化博大精深,我知道有很多、很多的典故,可我连一个都不懂,希望能拜许灵儿小姐为师。”
于是,郭奕便开起玩笑……
“妹妹,既然他要拜你为师,那你就给他讲讲吧。”
许灵儿连忙捂住脸,把头转向一旁。
冯安接过话茬,讲起柳下惠的故事……
马克认真倾听,眼睛越睁越大,口中念念有词……
“坐-怀-不-乱、柳-下-惠,我记住了,我一定要当一个柳下惠。”
派往福州的使者还没回来,郭奕等人只好多住一晚,并安排马克、露易丝住在一起。
郭奕、许灵儿商议好了对策,深夜亥时,二人带上笔墨纸砚走出营房,路过罗阿敏母女的房前,看见张狗儿怀抱着宝剑,盘腿坐在门外。
一见她们俩,张狗儿便躬身施礼。
“给二位姐姐请安!”
“好兄弟,真是一位忠勇之士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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