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日后,登基大典如期举行。
简妁抱着半岁大的皇子登上高台,受百官朝拜。
看着跪在高台下的百官,简妁嘴角微扬,眼眸里溢着掩饰不住的野心与兴奋。
她的表情,被简衍默默看在眼里。
待登基大典的仪式结束后,他迈步走上高台。
简妁疑惑的看向他,眼眸里溢着一丝警惕:“简将军,登基大典结束了,让百官们散了吧。”
闻言,简衍不悦的看了她一眼,并不理会她。
他缓缓转身,面对着百官站着,脸上一片严肃:“新帝登基,本该是普天同庆。但新帝年幼,朝堂上更是内忧外患,令老臣心中惶惶不安。为了社稷江山,老臣恳请翊王以摄政王的名义,暂管朝政,待新帝成年后再将朝政大权归还。”
说着,简衍忽而下跪。
简妁站在他的身后,不敢置信的瞪着他,似乎没想到她的父亲居然一心帮着外人,而不是帮她这个女儿。
一瞬不瞬的盯着跪在地上的简衍,简妁不甘心将好不容易到手的皇权交出去。
她缓缓抬起眼眸,刚要张口,只见站在高台上的百官忽而齐齐跪下:“臣等恳请翊王殿下为了江山社稷着想,以摄政王的身份暂为管理朝政。”
大臣们的声音,响彻天际。
他们的话一字不漏的传入简妁的耳里,令她的大脑一片空白,身体也微微晃了晃,险些从高台上摔下来。
她费尽心思才将年幼的皇子送上皇位,却被半路杀出的白逸尘捡了便宜,叫她如何能够甘心?
而且跪在高台下的那些官员们,他们的举动太过整齐划一,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,更没有人站出来反对。
这一切的一切,倒像是有人早就安排好了一般,只等今日新帝登基大殿完毕,再逼她就范。
对,他们都在逼她,逼她交出皇权和皇子。
在这些逼迫她的人之中,为首之人还是她的亲生父亲!
想着,简妁低头看向跪在脚边的简衍,心中恼恨至极。
她不痛快的冷哼一声,丢下皇子转身就走。
她还没有走远,身后便传来属于白逸尘的低沉嗓音:“如今朝堂局势混乱,身为皇室一员,本王愿意代为掌管朝政,直至新帝成年。”
简妁的心里再不舒服,依旧阻止不了白逸尘成为摄政王的事实。
随着新帝的登基大典结束,一直驻守在京城外,对皇位虎视眈眈的各路藩王不得不撤回了军队。
朝堂的内忧外患算是都暂时解决了,大臣们也都重重的松了一口气。
但简衍却依旧整日愁眉不展,他的女儿他是最了解的,简妁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。
登基大殿后,白逸尘召了云小沫和筑子遥进宫。
白胤然无缘无故被刺客取了性命,此事不可不查。
云小沫与筑子遥二人来到皇宫时,戴恒早已经等在了那里。
白逸尘忙着处理朝堂上的大小事务,脱不开身,让戴恒带着他们前往先帝寝宫。
先帝的寝宫里被侍卫们把守着,看见戴恒到来,立刻微微福了福身。
“这里没你们的事了,先退下吧。”
“诺。”
一声命下,侍卫们转身缓步离开。
戴恒迈步走在前面,带着云小沫和筑子遥二人走进先帝的寝宫里。
因之前群臣无首,无人打理白胤然的后事,导致白胤然的遗体还存放在红木棺材里。
白逸尘接管了朝中大事后,也不忙着处理白胤然的后事,而是先让云小沫前来查看他的死因,好及时找出凶手。
戴恒缓步来到并未合棺的红木棺材前,对着云小沫浅笑道:“先帝的遗体就在里面,云姑娘请便。”
“麻烦你了。”
随着云小沫的声音落下,戴恒微微颔首,缓步走出寝宫门外,静静地守在外面,免得有些不知情的旁人进入打扰。
云小沫看了他一眼,缓步走向红木棺材旁,对着筑子遥招了招手:“子遥,过来帮忙。”
“好。”
果断的应了一声,筑子遥快步走上前去,与云小沫合力将白胤然的尸体从红木棺材里抬了出来。
将白胤然的尸首平放在地上,云小沫一眼便看见了他脖子上的伤口。
她仔细查看了一下白胤然的伤口,又查看了一下尸体的其他部位,发现除了脖子上的致命伤以外,再无其他伤口。
看着面前的尸体,云小沫微微蹙了蹙眉,小声喃喃道:“奇怪,为什么会这样?”
闻言,筑子遥低头看了看白胤然的尸体,并没有发现有任何奇怪的地方。
他缓缓抬起头来看向对面的云小沫,不解道:“莫离,怎么了,有什么好奇怪的地方么?”
“先皇脖子上的致命伤跟倪徽郡主脖子上的伤口一模一样,从伤口的深度可以看出,作案者应该是同一个人。”
“同一个人?”微微瞠着眸,筑子遥更加疑惑了:“那个凶手之前杀的人不都是罪有应得之人么,为何却一反常态,杀了先皇?”
“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。虽然先皇干过强抢民女之事,但已经是许久之前发生的事情了。按照那个凶手的杀人时间,一般会选择在死者犯错不久后,便将其诛杀。可这一次却例外了。”
“所以凶手杀死先皇,一定不是因为他之前强抢民女之事。”
一瞬不瞬的看着云小沫,筑子遥忽而脱口而出。
他的话刚一说出来,连他自己都不相信,他居然会抢答了。
听见他的话,云小沫微微点了点头,十分赞同他的说法。
白胤然死在登基之后,按理说会比他当太子时更难以下手。凶手会选择冒着生命危险刺杀他,而不是在他当太子时就将他诛杀,说明白胤然犯下的错事,是在前不久才被揭发了出来。
而白胤然犯下的最大的错事,便是为了争夺皇位,诬陷了她云家谋反一事。
可这件事,除了她和白逸尘之外,她只告诉了简钰。
白胤然死的那一天,她和白逸尘还在军营里,自然不可能是白逸尘动的手。
除了白逸尘,剩下的便只有简钰了。
想着,云小沫微微蹙了蹙眉。
简钰与她从小相识,他是什么样的性格,她最为了解。
杀死白胤然的人,绝对不可能是他。
会不会是他有意或者无意,将此事透露了出去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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