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，你必须问。”云五的声音很严肃，“我以前见过简瞳，她内心一点都不柔弱，她不是这么不禁吓的人，就我看到的这部分，这件事不至于把她吓得昏过去，所以你必须要问问她当年出了什么事。”
官行漠的声音缓和下来，“我不想让她面对当年噩梦。”
云五沉默了一会儿，突然问他，“你们到哪一步了？”
“谈婚论嫁。”
“……”云五抚着额头，索性问得直接一点，“上过床了吗？”
官行漠拉过一边的电脑，查询了一下这个词是什么意思，淡定回答，“没有。”
“……”虽然眼前有更重要的事讨论，云五还是忍不住问他，“我好像听到敲键盘的声音，你刚才上网查了上床是什么意思吗？”
“是。”某人一点都不脸红自己的常识缺失。
“你果然跟我想的一样，像块板砖。”不只是没表情的脸像。
官行漠懒得参与这种“废话”的讨论，不再回答。
云五也收起脸上笑容，“所以你也不知道，她对这种事是不是有不好甚至可怕的印象，你明白我在说什么，如果你不想问她，也一定要想办法查清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，或者，你想让害过她的人继续逍遥自在？”
一边的医生正要去跟官行漠汇报简瞳的状况，一转身，就看到他阴沉如墨的脸色，他甚至觉得官行漠身后已经积聚起黑色风暴，随时都会把人吞噬。
医生吓得浑身冷汗，正想着从哪儿逃跑，就听到官行漠仿佛来自地狱的冷寒声音，“把你知道的告诉我。”
还好，不是在问他……可怜的医生快要昏过去了。
电话另一边，云五摇摇头，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才开口，“我刚才跟她提到了**。”他向来算是开门见山的风格。
“靳三跟我说过一点当年的事，只是我最近才知道女主角是谁，三年前他们是邻居，后来是师生。”
因为身体太差，为了减少路上劳顿，当年靳家三少爷就很违背常理地住在离A中最近的那栋老旧居民楼里。
简瞳跟平时一样，为了省钱，住在地下室，而靳辰睿为了免去上楼的劳累，住一楼，就在她楼上。
靳辰睿喜欢画画，搬到那里，是为了画A中里那株很出名的古树，两人熟悉了之后，靳辰睿说以后白天也想看见简瞳，所以准备去A中当老师，简瞳当时以为他在开玩笑，没想到第二天，靳辰睿真的成了学校的美术老师，就教他们高二。
“出事那天，是学校听说靳三要离开，高二的学年主任带着几位老师去看他，敲门的时候没人理，他们想走的时候，官子航来了。”
官子航和靳三是朋友，他知道靳三的备用钥匙钥匙藏在哪儿。当着那么多外人的面，装傻当然要装得彻底，所以哪怕老师们都说主人不在进门太不礼貌，他也坚持翻出钥匙，开了门。
然后，那一大群人都看到靳三面色潮红地躺在沙发上，对于他们的惊呼声没有半点反应，不正常地昏睡着，而简瞳扯下了靳三身上最后一块布料，正要脱自己的衣服。
“说起来，还是官子航误打误撞地救了简瞳。”
不幸中的万幸，是他们俩没真正发生什么事，那不只是救了简瞳的清白，依靳三当时的身体状况，如果真做了什么，他简直必死无疑，那样靳家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害死靳家子孙的“凶手”。
对面没人说话，可是云五还是觉得浑身不舒服，官行漠身上那可怕的煞气像是能透过电话线传过来，他揉着眉头，提醒他，“我是找到当年在场的人，才查出这份档案，当时有老师带简瞳去冲冷水才让她冷静下来，她身上衣服湿透了，老师帮她换过。她醒来时，穿着另一套衣服，她很有可能以为自己真的跟靳三做过什么。”
电话那一端还是没什么反应。
“这种事，报警简瞳就是犯罪，不管是谁陷害她，敢拖靳三下水，事情一定就会做得干净，简瞳找不到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的，她不笨，知道了靳三的身份，就一定也明白这一点。”
“这就是她被开除的原因，我只知道这么多，不过你了解她，如果只是这样，她不会一听那个词就吓晕过去。”
云五在电话另一端翻着档案，“我怀疑过是纪然知道她的存在，想毁了她，不过看纪然现在还想抢回靳三的模样，她当年应该不想让靳三死。”
“学校老师都知道靳三的身体状况，当年他马上就被送进了医院，靳家和纪家都会得到消息，简瞳当年是怎么逃过两家的追杀的？”
“她躲进了A市的红灯区。”官行漠终于开口。
“兰亭街？她敢走进去？”云五也不由诧异地挑起眉，盯着档案上简瞳学生时代模样格外乖巧温顺的照片，半晌才点头，“像她会做的事。”
“那她是什么时候见到的纪然？你该查查，纪然当年对她做过什么，在她逃进兰亭街之前，发生了什么事。”
“要我帮忙吗？”云五瞥向右手边柜子上五颜六色的药剂瓶。
逼供，他可是有一套。
“不需要。”
挂断电话的动作犹如开关，所有的狠厉煞气都收得干干净净，官行漠抬起头来时，看着竟然跟平常没有半分不同，“她还有多久能醒来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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