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絮楠避开人，听到女生们边不顾形象的跑，边道：“戴雨琳真去跟顾亦非告白？不是大冒险输了？”
“你别被戴雨琳那清高模样给骗了，她本来就喜欢顾亦非。”
“校花和校草，好像还挺配的？”
“她算什么校花，长得好看的比她多了去了。”
姚絮楠回教室的路被堵了，伸头去看，顾亦非和一少女被围在人群中。
她想绕道走，此时，眼镜却飞了起来，落到窗台上。
她的呼吸一滞，眸子瞬间睁大，顷刻间又阖上。
人很多，没有人注意到她。
而姚絮楠低头，浑身冷颤。
——没有镜片的遮挡下，入眼便是不堪的亡魂，往人群外飘。
他们或无意识，都保持着死前模样，脸色煞白，浑身像是冻结了一层冰霜。
又或是有意识有执念，魂体能凝结成实质，甚至能触摸到东西——
比如招惹姚絮楠这个。
姚絮楠甫一入校，就被面前的鬼给盯上了，那次她不小心看见了对方，发出了异样的表情。
穿着蓝白相间校服，头发稍长，一看就经常被扣操行分的鬼。
他面色青白，看着姚絮楠时，满是老乡见老乡的喜悦。
真特么见鬼的喜悦。
这就是原身放弃家族古术，追逐顾亦非的原因，见鬼真是太可怕了。
姚絮楠差点儿吓跳，额头沁出薄汗，她的目光涣散，不太敢看。
人群嗡嗡的，她微微偏头，转移了注意力，就见一个被空出来的包围圈。
“戴雨琳加油。”
“非哥，戴雨琳是一班的班花，般配。”
人群中，男生起哄。
更多的是女生低低的嘲笑。
姚絮楠收回视线，没心思再看小学生告白。
她蹦跶着去拿窗台上的眼镜。
鬼就坐在窗台上看好戏的翘翘脚。
窗台有些高，她跳一下刚好摸得到，正摸到眼镜腿，眼镜又被一惨白的手往里面推了推。
姚絮楠表情忽而惶恐，身旁有人路过，她的手自然下垂，碰到路过的人。
手背擦过对方的皮肤，触感温热，姚絮楠的视野便开阔了，眼前只是同学们的脸，人模人样，脚踏实地。
姚絮楠愣怔半晌。
见鬼的能力消失了？！
又发现，同学们各个都是惊惶的表情，又或者交头接耳。
活见鬼了。
姚絮楠扫了一圈，从表情难堪的戴雨琳脸上挪开，才回过神。
人群不知道什么时候让出一条路，被告白的男主角，却不在戴雨琳面前。
从姚絮楠拉住人，到回神不过几秒钟，却像过了许久。
她的目光拔高，下巴微抬，入目便是那噙着笑的脸。
男主角刚好走到自己身边，而她的手，拉着顾亦非的衣角。
哦，不，拉错了。
姚絮楠脑子飞快，物尽其用道：“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拿一下——”
她指着窗台上的眼镜。
话落，她手中的衣角渐渐溜走。
耳边，是少年发出轻嗤声，不大，却重击她的耳膜，直捣心脏。
显然，顾亦非把她当成了戴雨琳那样，想引起他注意的人。
姚絮楠手里落空，心也落到谷底。
我真不是这样的人！
姚絮楠唇线抿直，面色乍青乍白，她想解释解释。
但是……似乎让男主对自己避之不及，也是一个很好的结果？
看好戏的同学又免费看了一场，这场显然比戴雨琳告白更好看。
“哪个班的？长得跟鬼一样，偏要跟戴雨琳一天告白？”
“不认识哈哈，不过真有胆量。”
“非哥连戴雨琳都看不上，这人也忒自信了！”
姚絮楠被无数人看着，脸红到了耳朵尖。
她转身，想去教室拿凳子，正走一步，有人扯了她一把。
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倒，刚失去平衡，惊呼一声，又被人抵住了后背。
姚絮楠站稳，才发现，衣领被人拎住。
那人大约没想到她会站不住，发出轻微的低呼。
下一瞬，少年挺拔的身姿映入眼帘，他伸手，便将姚絮楠的眼镜拿了下来。
姚絮楠不敢置信地看着眼镜，一丝多余的眼光都不敢给人。
少年的声音传入耳中：“拿着，矮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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