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嗄?”所以说,男人到底什么时候来的?
“在你流血快要死掉的时候来的。”男人道。“那都是事实,可不是你在作梦。”
自己明明没把心里的话讲出来,为什么男人可以接答?白恩露惊愕地望住男人。
即使看到他有翅膀也不感觉奇怪,还能教他把翅膀收起来的方法,一副什么都清楚的样子,到这个地步,是否代表男人不同于寻常人?
“你……是知道会这样才来的吗?”他问着男人。不然明明父亲过世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了。
“嗯……你说呢?”男人不答反问。
“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?为什么我会、会这样的原因?”他略微激动地追问着。从小他背上就有两道纹路,天生的,一直以为只是像胎记一样的东西,现在一想,好像不是那么简单而已。”
“……你说呢?”男人还是同样的回复。
这个人绝对知道什么!为什么就是要敷衍他呢?这令已经忍耐这些莫名其妙事情到极限的白恩露再也受不了了。他用力撑地站起身来,怒道:
“你——”
正要发泄不满,男人忽然一棍敲在他膝头,明明力道也没很强,一点都不痛,但白恩露却登时腿软跪回地上。
“别对我吼叫。”男人露出不高兴的脸孔,像个国王般,对他道:“总之我是来帮助你的,你若想要在这个社会上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,就得乖乖听我的话。”
“什——”白恩露抬起脸。
只见男人手中木棍不见了,不知又从哪里取出一条皮鞭,对他道:
“那么,赶快吃饭吧。吃完饭之后再开始,我会变得更严格。”
轻轻挥动着鞭子,男人微笑着。
白恩露只觉得浑身一股寒意升上来。
*
结果,连续六天,他和男人在房间里,不停地练习把翅膀收起来的方法。
为免让母亲产生怀疑,第二天的时候,男人要他用布条之类的东西把羽翼紧紧丰丰地捆住,如此就能够穿上衣服:幸好是冬天,加上外套也不奇怪,正面看还不至于太明显,这样他就可以离开房间去吃饭,不过他必须晚些入座,还得背向门口,然后吃完用倒退的姿势赶快离开,才不会被看见背上有突起的物体。
洗澡要等半夜大家都睡了才去洗,上厕所也要忍到不能忍才能去,幸好洗手间就在他房间隔壁,不然他怀疑男人会在房内放个桶子要他就地解决。
男人完全是斯巴达式的教育,解说抽象笼统又全是难体会的描述,只会要他努力地想象,但他长翅膀也才没多久,就算小孩子学站也要花一些时间。要是做不到,男人会微笑把他说成渣或厨余之类的东西,不只精神上的攻击,男人不高兴的时候,还会拿东西打他;若是他想反抗,且只要一有那个意思,他就会莫名其妙地跪在地上起不来。
幸好一到晚上男人就会离开。如果连睡觉时间也没办法摆脱男人,他恐怕很快就会精神衰弱了。
“……这个翅膀好像不能飞。”白恩露把这几天来发现的事情告诉男人。
被虐待六天里,他已经不再像一开始那样不知所措了,反而能平静地看待。因为,就算这事再怎么匪夷所思,再怎么离谱诡异,这的的确确是发生在他身上的真实事情,他除了接受,没有其它选择。
“是吗?”男人还是什么也没回答。
“难道……我是被鸡之类的灵魂附身了?”白恩露皱眉说道。他从来就不是个喜欢幻想的人,所以只能从现实中的事情去推论,因为这双翅膀不会飞,所以他猜想附在身上的是一只鸡,而且是一只很白很白的,白色的鸡。
男人微微一笑。白恩露还以为自己多少猜到了一点事实,岂料男人却用皮鞭的手把用力戳着他的脑袋,道:
“我一直叫你想象,结果你把想象力花费在这种无聊事上。”
白恩露移开头,闪躲男人的虐政。
“我已经可以稍微收起来了。”虽然还有点露在外面,但穿上外套已经不会太明显了。
“那又怎样?”男人坐在窗边睇着他。
“翅膀……不会就这样消失吗?”他要永远和这双羽翼共存?白恩露愁眉苦脸地问。
“你只要好好收好,就不会随便跑出来。”男人道。
“我明明睡一觉就长出来了。”哪里不随便?
“因为你正在发育,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长,而且又是人类的青春期,所以很不安定。只要能学会掌控,以后就不会有问题。”
男人说得好像长青春痘一样。白恩露只觉自己脸上挂满黑线。
想到了什么,男人又补充道:
“啊,不过,每年会有一天,翅膀可能会有点不受控制。”
“哪天?”白恩露瞪大眼睛问。
“……到时候你就知道了。”男人露出开始感到烦的表情,然后道:“总之你只要能够压抑住,忍耐别让它跑出来就好了。所以,你快点给我练习。”
如果不听话,男人又要整他了。白恩露照着这几天抓到的感觉,闭上眼睛,很专心的、一点一点地使力,将背后纯白的羽翼慢慢收进身体里。
那个画面真的非常奇异,就好似在他的背里有多余的空间可以摆放翅膀,却又不是那样;他好像逐渐理解了,并不是真的“收进去”,而是要让翅膀回到原始的状态。
本小章还未完~.~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