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个资料不是之前给过了吗?”
“对啊,好像他看到我哭了,有点手忙脚乱。”
“之前没跟他混熟,快毕业了,好可惜……”
两个同学叹息现在才发现导师人不错,但是和他相处的时光已经没剩多少了。梁知夏跟在她们身后,只听到这里,然后两人就往校门走去,她也就朝办公室的方向继续前进。
把志愿调查表交给自己的导师,导师一副没想到的表情,还说了几句欣慰的话。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三年级的导师,也正在跟班上学生讲话:这种场面不稀奇,她也不像刚才那样,出现相同的情绪。
所以,她并不是在嫉妒别人的导师比较好。
不晓得为何,脸颊发烫起来。她跟导师致谢之后,走出办公室,赶忙想着其它事好转移注意力。
很久没加班的父亲今天出差,所以不会在家;大概是担心她误会,父亲在说这件事的时候表现出不想去的样子,还请了那位女性友人的儿子来家里。
父亲的女性友人之前偶尔会带着儿子来吃晚餐,后来可能是觉得已经不需要她来维持气氛,就没再来拜访了。
因为那女人今天晚上刚好要值班,所以小男孩放学会直接到她家,父亲嘴巴上说是请她帮忙照顾小男孩,实际上是要他们两人一起作伴,才不会有事发生。
小男孩在电话里说下午去过外婆家之后就会来,所以,她今天要早点回去,决定晚餐煮不辣的咖哩饭;她回教室整理东西,拿起书包后就离开学校。
她离去没多久,一个小男孩出现在校门口。
门口警卫发现他,问道:
“你有什么事?没大人带你吗?”
小男孩一副小大人的成熟表情,说:
“警卫叔叔好。我想找三年级的梁知夏姊姊。”
“嗄?”警卫抓抓头。“是你姊姊吗?三年级……”
正迟疑着要不要打电话帮忙广播,有个背着书包的男学生经过校门听到了,遂停下脚步。
“三年级的梁知夏?啊啊,我认识,我跟她同班,我带他去找吧。”男学生跟警卫说。
警卫看看他,的确是本校三年级学生,便道:
“那谢谢你了。”也省去他一桩事。
“不客气。”男学生一笑,对小男孩努着下巴,道:“走吧。”
小男孩因为警卫叔叔点头了,所以没有怀疑的就跟男学生进入校内。
男学生带他到某栋建筑物,然后开始爬楼梯,在前方一直走着,都没有回头;小男孩虽然跟他跟得气喘吁吁的,但是没有喊累,只是认真地往上爬。
男学生在四楼停住,指着某间教室道:
“就在那里。”
“谢谢大哥哥。”小男孩笑着道谢,随即小跑步到那间教室门口。
里面好像没人。他困惑地探头进去察看,真的没有半个人。
他回头,想问刚才那个大哥哥,对方却已经不见人影。空荡荡的走廊上,只有他一个小孩子。
他正准备要下楼找人,还没走到楼梯口,就听见另外一间教室传来声音,于是他想着自己刚才一定是看错大哥哥指的地方,于是往走廊底那间发出声音的教室走去。
没看见人,一样空空的教室里却一直有着「扣、扣”的声响,小男孩走进去,在窗边木柜发现已掉落的夹层,因为被风吹,所以打在墙壁上才制造出了声音。
他眨眨大眼睛,转身正欲离开,一阵突如其来的强风忽然从未关的窗户吹进,“碰”地一大声,把这间教室唯一的门给关上了。
小男孩上前开门,却转不动门锁,没有办法打开。他又试了几次,小手握拳在门板上敲着。
“大哥哥!”他对着外面喊道。“我被关起来了……警卫叔叔……”
稚嫩的童音回荡在偏僻且无人经过的建筑物角落,没有人可以听见。
*
因为一直等不到门铃声响起,梁知夏翻了电话簿,先打电话给小男孩的妈妈,但是在医院工作的女人并未接电话;之后她查来电记录,和小男孩的外婆家联络,外公外婆却说小男孩早就已经离开了,临走前还说想去大姊姊的学校看看。
她怕老人家担心,没敢多说什么就收线了。上次小男孩来家里吃饭的时候,的确有跟她聊到学校的事:他说以后会念附近的国中,好奇问她就读的高中在哪里,她指着窗外告诉他在很近的地方。
他是搭公车来的,学校离站牌不远,他是直接去学校找她了吗?
但也不会花这么久的时间啊!她没有办法确定,又等了一个多小时,看着外头西落的夕阳,逐渐有一点不安起来。
应该坚持去接他的。小男孩跟她说外婆家并没有很远,坐一班公车就可以到她家,还说他常常自己一个人搭公车,所以没关系,不用麻烦她接送,她那时只觉得小男孩表现得好懂事,所以顺了他;要是那时坚持去带他就好了。
她手中握着话机,满心后悔与内疚。父亲在别处出差工作,小男孩的妈妈依旧没有接电话,只不过失联几个小时,警察也不会理她,不知该找谁求援。她忐忑心慌,最后她拜托隔壁邻居帮忙注意,若有小孩来按她家门铃就通知她,之后就拿着手机和钥匙冲了出去。
一边沿着河堤奔跑着,她一边按下输人手机后没打过的那个号码。
“喂?”
通话那方传来白恩露接起的声音,梁知夏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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