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南金小心地将扁平木盒放到雕花梨木书桌上,轻轻地抚摸着。
不对啊!
华南金一拍脑门,自己不是才和安禄山搭上线吗?怎么太子殿下这么快就和自己联系上了?
华南金此时的脑袋里犹如一团乱麻,他不安地在房中来回走动着,其中还伴随着一阵又一阵的叹息声。
“这可如何是好啊!”华南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他端起桌子上的一壶凉茶一饮而尽。
一壶凉茶下肚,华南金也清醒了许多,他再次看向书桌上的扁平木盒,这次他没有犹豫,直接拿了起来。
随着一声轻微的弹簧声,扁平木盒被华南金打开了。
木盒中只有一张折叠整齐的信纸。
华南金小心翼翼地将信件从木盒中拿出来,展开放在了书桌上。
吾为殿下使,召天下豪杰以助殿下,非为临大业,只因安禄山佣兵自重,殿下疑其有不臣之心,恐三镇之兵,扰我大唐基业。
今君为真源县之豪杰,亦为谯郡之豪杰,真源地接安禄山之三镇,若安禄山起兵,真源必首当其冲,故殿下以天下安危之重,托臣引君入殿下府门,以保大唐社稷。
殿下乃天下之储君,若登临大位,必削安禄山之势,以固大唐天下,君如今日以力助殿下,待到他日基业已成,天下安定,君之功,当可入朝门之内。
君当深思,天下何为正,一如正门,则阖族显耀,君为明圣贤礼义之人,知此之道,乃为天道,吾愿静待君之佳音。
若君定心,则可至西城新街后,独一草堂,吾当恭候。
看完信件,华南金只觉得热血上涌。
太子,这可是太子殿下给我华南金写的信啊!虽然不是殿下本人所写,但,自己若是真能助太子一臂之力,就单凭这一个功劳,对自己来说,就是泼天大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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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当华南金在自己奢华的房间中徘徊的时候,陈业还坐在华南金大宅的斜对面吹着温和的风。
陈业又要了一碟点心,他现在一点儿都不着急,因为他知道,有个人比他更急。
正吃着点心,陈业的眼角突然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,虽然那个身影穿着宽大肮脏的麻布衣服,但陈业相信,自己没有看走眼。
等那个身影走到自己身侧时,陈业一把拉住了她的手。
女子本来好好的向前走路,被陈业突然一拉,脚下不稳,险些跌坐在地上。
女子面带不快的回过头,是香儿!
香儿也认出了陈业,她脸上的不快瞬间就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重逢的喜悦。
“郎君!”香儿直接脱口而出,整个人也笑的花枝招展。
“郎君,真的是你啊!”香儿仔细看着陈业的脸。
陈业微笑着点了点头:“是我,你没有看错!”
见陈业正仔细地看着自己,香儿突然变得扭捏起来,她尽力捂着身体,好像是不想让陈业看见她这副落魄的样子。
陈业赶紧一把拉住香儿的手,让她坐在自己身边的凳子上。
“怎么了,发生了什么事?”陈业语气平和。
“没……没什么。”香儿的小手紧张地都不知道要放在什么地方。
陈业也没有犹豫,直接一把抓住香儿无处安放的小手。
“告诉我,香儿,到底怎么了?”
突然被陈业抓住手,香儿犹如一只受惊的兔子,慌忙将手缩了回去。
看着陈业真诚的眼神,香儿紧闭双唇,竟一头栽进陈业的怀里失声痛哭。
陈业也不好再说什么,只是温柔地抚摸着香儿有些杂乱的头发。
哭了一阵,香儿眼圈通红地从陈业的怀里坐直了身子。
“香儿,不哭了,好不好?”
“嗯!”香儿重重地点了点头:“郎君,我能不能……请您帮我一个忙?”
香儿说着害羞地低下了头。
陈业还在抚摸着香儿:“香儿说吧,郎君会帮你的!”
“郎君,我……”香儿刚想说话,又忍不住抽泣了起来。
“香儿不哭。”陈业轻握着香儿的小手,这次,香儿没有挣脱。
“你现在还在春……那里吗?”陈业小心地问着。
香儿深深地低下头,她一只手用力地揉搓着自己脏兮兮的一角,轻轻地点了点头。
“我没再做那个了!”香儿突然抬起头,眼里闪着泪花。
香儿紧紧抓着陈业的手,又突然放开了,她显得有些拘束:“对不起,郎君。”
“没事儿!”陈业赶紧安慰:“那你现在……还留在那里做什么?”
“我……”香儿低下头,不住地啜泣:“郎君,我……我是被春满楼买过去的!”
香儿看着眼前的陈业,深吸了一口气,稍稍止住了啜泣。
“郎君真的愿意听我说么?”香儿的语气带着些许的哀求。
陈业没有犹豫:“我当然愿意!”
见陈业这么快就答应了,香儿的心头一暖,她用手擦拭着脸上了泪痕。
陈业赶紧从袖兜中摸出一方手帕,递到香儿的手上。
香儿接过手帕,仔细地擦去脸上的泪痕,陈业发现,她的脸上没有胭脂水粉。
“郎君,香儿家中本是雍丘县的生意人,只因香儿的父亲得罪了那雍丘县令的兄弟,便遭他迫害,我父亲抑郁成疾,没过多久便……便撒手人寰!”
陈业听着香儿的叙述,他来了这么久,还是知道这雍丘县就在真源县的隔壁,县令好像叫什么……对了,叫令狐潮。
“香儿父亲去世之后,母亲便带着我到一户人家中做些杂活儿,日子也还过得去,哪知……”
香儿说到这里,眼中没有任何征兆地流下了一滴泪水,她却没有任何动作,只是充满泪水的眼中,现在又多了一丝仇恨的火焰。
“哪知那令狐潮竟还不放过我们母女,他接着权势,让整个雍丘县的人,都不敢收留我们母女。”
“这个令狐潮,真不是个东西!”陈业一拍桌子,倒吓了周围的客人一大跳,他们纷纷看向陈业,轻声嘀咕了几句,接着吃喝。
香儿的小手慢慢地找上陈业拍在桌子上的手,香儿将这手紧紧地握住。
感受着香儿微微颤抖的手,陈业便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。
香儿也跟着笑了:“后来,我们母女在雍丘再也待不下去了,于是我母亲便带着我出城,来到了这真源县。”
“那香儿,令堂现在何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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