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17
阮非鱼睡到半夜,嗓子干涩,疼痛难当,身子也像是被几辆大车同时碾压般,又酸又疼。
她翻了个身,习惯性地去抱床上的甜甜猫抱枕,抱枕没有摸到,手心的触感温暖,像是……
她懵了懵,飘飞的理智霎时间回笼,昨夜的记忆排山倒海袭来,将她绯红的脸色淬染得雪白一片。
这时,身边的男人动了动,缠绕在她腰间的手臂微微收紧,轻而易举地就将她揽入怀里。
她的后背出了一层薄汗,略显冰凉,男人的胸/膛却温暖如初,规律又清晰的心跳声,透过后背传递到她心间,逗引得她的心跳反而乱了节奏。
许是昨夜太过疯狂,男人睡得很沉,呼吸声甚是均匀,阮非鱼不敢回头看他,只好在不惊动他的前提下,悄悄地挪动着身子,试图拉开两人之间毫无阻碍的距离。
才挪动了一下下,男人忽而皱了皱眉,轻轻咳了一声,阮非鱼吓了一跳,屏气凝神,不敢再造次。
直到男人将整张俊美的脸埋在她馨香的发间,变了调的沙哑嗓音低沉呢喃,“你好香……”
一点都不像他平日里傲慢又矜贵的模样。
阮非鱼闻言,饶是她平日里遇事不慌,泰然自若,这会儿也羞得无地自容。
好在,他似乎是在梦里,只是咕哝了这一句后,就又沉沉睡去。
阮非鱼背对着他,一时间有些懵逼,似乎没想明白,她昨夜到底哪根筋错乱了,哭得歇斯底里也就罢了,居然还睡了大boss。
心烦意乱间,不禁想起六个月前刚入职时,公司同事望向她的眼神——羡慕,同情,以及看笑话。
总裁办的同事们殷殷切切地看着她,她从他们的眼神里,读出了这几个字:“祝你好运!”
听说大boss的上一任助理小张,是他回国三个月以来,更换的第五任助理。
离职原因很奇葩——不小心弄脏了大boss的车座,然后,人被开了,价值小二百万的车子也被他毫不犹豫地扔掉了。
所以,公司的同事私下里给大boss取了个外号:姜任性。
外人眼里的大boss:年轻有为,高傲矜贵,好一朵高岭之花。
公司人眼里的大boss:阴郁冷漠,洁癖傲慢,不好伺候。
因此,她刚入职时,公司人都在打趣,想要瞧瞧她能在变态上司手下待多久。
第一个月……
第二个月……
第三个月……
……
终于到了第六个月,她马上要转正的时候……
她努力了这么久,吃了这么多苦,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……
阮非鱼懊恼地咬着指尖,陷入忧郁。
——
四月天,室外空气沁凉,室内的暖气倒是开得很足,满室的酒香混合着道不明的暧昧气息,徐徐缠绕在她鼻尖。
她摇摇头,试图驱散这蛊惑人心的气味儿,小手小心翼翼地抚上了他缠绕在她纤腰上的手臂,一点一点地挪开,见男人睡意酣然,没有反应,阮非鱼长长舒了口气。
拿开他的手臂后,她再接再厉地挪移着身子,往床边靠去。
总算是挪到了床边,阮非鱼低头想找找自己的衣服,万一等会儿boss醒来,两两相对,不晓得会有多么尴尬。
昨天是她初恋卫昭与好友童薇的婚礼,她跟大boss分别作为伴娘和伴郎,出席了婚礼。
整个酒宴下来,阮非鱼也记不得自己喝了多少杯酒。毕竟,眼睁睁看着自己以前喜欢的男人和最亲的朋友结婚,这个刺激,的确有点过了。
但她内心是祝福的,当年先放手的是她,不管基于什么理由,她早就失去了所有的资格。
一场还没开始就结束的爱情,或许,压根也称不上爱情,只能算是逝去的青春罢了。
酒喝得多了,人也渐渐蒙圈,挂了一晚上的职业假笑,终于在曲终人散的时候彻底崩塌。
她在门口等车子时,大boss的车子稳稳当当地停在她面前,在他身边工作了将近六个月,阮非鱼太过了解他洁癖的程度。
他的车子,除了他的专职司机小薛外,谁都不能指染,跟他一起出差开会,明明能用一辆车子解决的事情,因为他讨厌别人踏入他的空间,往往会跟助理们分乘几辆车子。
于是,当他降下车窗,面无表情地对她丢下一句:“上车”。
她一度以为自己是见了鬼了。
她也记不清楚最后是怎么上了车子,车子行进途中,她难受的不行,尤其是收到童薇关切的短信后,绷了一路的眼泪,像是决了堤的洪水一般。
哭得稀里哗啦,她自个儿知道,是为了什么,左不过就是当年的阴差阳错。
高中时,她跟卫昭童薇关系特铁,三个人形影不离。
西分建校早,校园老旧,设施也很陈旧,但是尖子生多,虽然都是家境比较贫困的尖子生。
而东分成立时间较晚,校园面积比西分大了几倍,环境优美,基础施舍完善,就读东分的除了高到变态的分数线外,还有一个必要的条件——有钱。
通常情况下,东分的学生都是以出国为目的,校园里也有不少从高中起就跟国外名校对接的交换生。
卫昭家境好,长相阳光帅气,又是东分的学霸,喜欢他的女孩子海了去了。
阮非鱼是在高二那年的运动会,跟卫昭和童薇结识的,当时她被他飞来一脚的足球砸懵了,呆呆地坐在草坪上。
这章没有结束^.^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