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已经快到半夜,夜幕黑得纯粹,屋子里灯火摇曳,温馨的小楼里,十分寂静。
穆棉棉回到厨房,慢慢地,将白粥一勺勺盛进碗里。
一人独处,细细想来,她为君玉珩打抱不平的举动,还有想当然的认为,事情闹起来以后,顶多就是相互扯皮,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这些,确实是莽撞了那么一丢丢。
李老头看面相就不是善茬,况且还有官职在身,她还想跟他们扯皮?
扯到最后,估计她就呵呵哒了。
穆棉棉上楼,将白粥送给君玉珩。
君玉珩凝视她一眼,从她手里接过碗来,慢慢搅了两下调羹。
“好像不太开心,该不会是怕了?”
穆棉棉叹了口气,在椅子上重新坐下来,手掌托住了下巴,“……我说我一点都不怕,你信不?”
“我信。”君玉珩温吞地点了点头,“所以那些钱,她若真的拿来给你,你就收着。”
“我?为什么啊?”穆棉棉抬眸看他,既觉得诧异,又感到好奇,“那明明该是对你年幼时缺失的一切的补偿啊,我收算怎么回事?”
他低头喝粥,“你也说她小气了,那点钱我怎么可能看得上?”
穆棉棉一怔,顿时就沉默了。
根据君玉珩往常出手的大方程度,她竟然无法反驳。
一连喝了好几口粥,他又抬头看她,忽然再次开口,“之后,她若胆敢为难你,你就全都推到我的头上,让她来找我。”
这话,有些似曾相识。
貌似,她之前也是这么对他说的,但是现实立马教她做人。
穆棉棉撇了撇嘴,只当他是在开玩笑,“但是你刚刚不是说了么,你说她是……不对,说她丈夫是洛城县丞。你确定?我们真的还要招惹这个麻烦么?”
屋子里静悄悄的,君玉珩转头,往油灯的方向望了一眼,那里刚好有一只灰蛾在围着灯火飞舞,说不准什么时候,它就要扑进去了。
然后,就听到他清冷中又带了些散漫的嗓音响起,“区区县丞而已,我还不会放在眼里。所以,你大可放心,不会出什么事情的。就算有事,那也是我该操心的,你只需安安心心,做你自己想做的。”
穆棉棉不出声,觉得心里面有某种温暖的情绪轻轻滑过,但她的脑子比心清醒,渐渐地,便露出了无奈的神情来,“……喂喂,你是属懒□□的么?”
君玉珩抬眸看她,那墨色纯净得如同黑水晶般的双眼,静静地望着她。
穆棉棉忽然就有些想念他虚弱时的样子了,安静了一会儿,她还是忍不住有补充了一句,“癞□□打哈欠,口气不小啊你!”
“你不信我。”君玉珩神色淡淡,语气倒是相当肯定。
穆棉棉无奈摊摊手,“我想信你啊,可是现实教我做人。”
他说,“架子上,最底下那层,最右边的花瓶里。”
“花瓶?”她只觉得莫名其妙,“什么意思?”
“你自己去看。”
穆棉棉好奇得不得了,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。
因为在架子最底下一层,灯光照不到的地方,穆棉棉蹲下~身脑袋凑过去看,都看不清里面到底有些什么。
她就想把花瓶抱到油灯底下去,结果发现花瓶特别的重,担心会失手把花瓶给打碎,便放弃了挪动花瓶的打算,直接卷起袖子,往花瓶里摸了一把。
个头挺大的一只圆肚花瓶,手伸进去很浅就抹到了东西。
她随便抓了一把,拿出来的是几锭元宝。
穆棉棉眸光一亮,急忙又抓了一把,拿出来看了还是元宝。
她吃惊的瞪圆了眼睛,不得了,这哪是花瓶,这根本就是个聚宝盆吧!
第三次再往花瓶里抓的时候,她刻意把元宝往两旁拨开,然后就摸~到了一些纸。
穆棉棉小心翼翼的从花瓶里面抽了几张出来,四四方方的纸,几张一起被两半对折起来,打开来看,上面全都是复杂的花纹,然后还写着字。
仔细辨认之后,穆棉棉恍然大悟,原来这就是银票啊!
总共往花瓶里头摸了三次,每次都会有一个惊喜,虽然这些东西都跟她没什么关系,但是人嘛,哪个不会在这种时候觉得心情愉快呢。
只不过,愉快归愉快,还得懂得适可而止,穆棉棉想要再满足一次自己的好奇心,决定最后一次,再看最后一次就好。
这次,她把手伸到了花瓶的底部,从里面拿出来的还是几张纸。
但是这几张纸上面的字就更多了,穆棉棉仔细一瞧,好家伙,居然是地契和房契!
她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
银子,银票,房契、地契……
这些东西,没有保险箱也就算了,最起码,您搁进带锁的箱子里头,好好找个隐蔽的地方收起来吧。
可君玉珩怎么做的?
就这么随意的往花瓶里一塞?
而且还没有任何的保护措施,就这么随便的放在柜子的最底层?
也不知道他是心太大,还是钱太多,反正不管哪种,穆棉棉都觉得他挺不靠谱的。
怎么拿出来的,再怎么全都放回去,穆棉棉回到君玉珩身边的时候,脸上兴奋的红晕还没有退去。
“怎么会有这么多啊,你到底是做什么的,除了喝酒画画之外,平时好像也没见你出去干活啊,难不成你的画特别的值钱?那也不对啊,好像也没看你卖过画……”
刚一坐下来,穆棉棉就喋喋不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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