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凭香味白露儿分辨不出是什么酒,但真的太香了,望着炕桌上那一坛被红盖头虚掩着的果酒,忍不住咽了咽口水。
燕子笑眯眯地打着招呼:“白姑娘、娇娇,你们过来了。”
白露儿与林月娇异口同声唤道:“燕子姐。”
林月娇走上前去,温柔地笑着说:“你肚子里的宝宝有四五个月了吧?”
“是啊,八月份怀上的,已经快五个月了。”提起孩子,燕子的脸上笼罩了一层母性光辉。
两个女人家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,白露儿没掺和进去,不仅是因为她跟林月娇和燕子不熟,没什么好聊的,还因为她打算通过帮忙干活,来争取吃这顿饭少扣点淘气值。
白露儿凑到忙碌的李大娘身边,讨喜地笑着说:“李大娘,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?”
见白露儿这般客气,李大娘忙道:“没什么事,白姑娘你先上炕坐会吧,我很快就做好饭菜了。”
蹲在水缸边的大山也不知从哪里找出一把锋利的匕首,正在给狼尸开肠破肚,听到李大娘的话也跟着附和:“是啊,白姑娘你先过去休息会吧,今天多亏了你,阿战才能安然无恙。”
炕边的齐搏突然冷不丁发问:“跟她有什么关系?”
大山自觉说错了话,讪讪地埋下头不敢回话了,齐战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把白露儿会医术的事说出去,就算是他哥也不能告诉。
白露儿脸不红心不跳说着瞎话:“大山哥言重了,其实跟我也没什么关系,我只是尽我所能照顾好齐战,旁的都靠齐战自己有这份福气。”
李大娘由衷地感叹道:“能娶到白姑娘就是福气啊!”
就算是山医家的女儿,都不一定会医术呢。
白露儿顺着李大娘的话说:“大娘说笑了,往后你们叫我小露就好了,不用那么客气,我也是闲不下来的,要不我帮您洗洗菜吧?”
不等李大娘同意,白露儿已经把灶台上还没洗的姜拿到水缸边了。
李大娘放下锅铲就来抢白露儿手中的老姜:“小露,你才是别这么客气,你第一回来做客,这样多不好意思啊,放着让我来吧。”
白露儿怀疑围山村每个人都身手不凡,李大娘随手一抢也没见怎么用力,她手里握着的姜就消失了。
真的,她没那么勤快,她只是不想扣太多淘气值啊,白露儿心中在呐喊。
李大娘一边颠勺一边道:“你快去休息会吧,咱们家也没什么好东西能招待你们,一会可别嫌弃。”
不断翻腾上升的刺鼻油烟呛得白露儿接连打了几个喷嚏,眼泪都熏出来了。
“怎么会嫌弃呢,辛苦大娘了才是,那我先过去了。”
话是这么说,白露儿还是不死心,又走到蹲在地上的大山旁边。
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瞬间钻进白露儿的鼻子里,所幸她在医院里早已身经百战,这味道也就是小菜一碟。望着一盆血肉模糊的内脏,白露儿职业病发作,开始区分心脏、肝脏、肾脏……
“大山哥,我来帮忙吧,你一个人剥皮也不方便。”
白露儿以前在学校念书时经常需要解剖,深谙动物的皮只有在动物体温还没有降下来时比较好剥,这雪狼死了也有三四个时辰了,尸体已然僵硬,没人帮忙,大山一个人还真不一定能剥下来。
“没事,你去休息就好,”大山说完便扭头转向炕边道,“阿搏,你来帮我一下。”
两头不讨好,白露儿只好把熬药的详细方法告诉了李大娘,认命地走到热炕边,加入了女人们的闲聊行列。
此时,燕子和林月娇正在聊一些村子里发生的趣事。
“听说魏山医家的二儿子魏衡,明年终于要迎娶陈楚楚过门了。”
燕子诧异道:“村长家的小女儿陈楚楚?”
林月娇点点头道:“嗯,陈楚楚还比魏衡大上一岁,听说为了这桩婚事,她寻死觅活不答应呢,最后还是拗不过他爹。”
“陈楚楚小时候还经常追着阿战屁股后头跑呢,后来出了那件事,就再也没见过她了……她看不上魏山医的二儿子也是正常的。”
白露儿好奇地问:“出了什么事?”
燕子叹了口气道:“小露你有所不知,阿战原本是围山村里长相最俊的,因为有一年跟着大人上山走散了,不小心被狐狸把脸给挠坏了……好在人没事。”
“魏山医家的二儿子很丑吗?”
也不怪白露儿有这么一问,听二人的对话,她大致能推测出陈楚楚是个颜控,再加上白家处于村南,她陪着娘娘去看的是村南的杨山医,所以从没见过魏山医家的二儿子。
燕子急忙道:“嘘,小声些。”
在围山村得罪谁也不要得罪山医,否则就算再多粮食,他们也会见死不救。
燕子压低声音:“也不能算丑,就是长得女气了些,身体也不大好,自小没怎么干活,有些虚胖。”
满足了好奇心,白露儿点了点头道:“原来如此,那陈楚楚长得很好吗?有嫂嫂好看吗?”
林月娇表面装得不在意,但眼中的得意倒是尽入白露儿眼底。
燕子眼角带着笑:“你嫂嫂可是围山村数一数二的大美人,比不得的,陈楚楚虽然长阿战两岁,但生得一张娃娃脸,看起来倒也活泼可爱,以前还常常围着阿战叫哥哥呢。”
没想到齐战还有这等风流韵事。
不过好端端一个俊俏的少年被毁了容,的确让人有点惋惜。
不过白露儿转念一想,齐战被毁了容还能这般得瑟,要是没毁容还真不知道有多得意忘形。
在围山村,狩猎技术好的猎户格外吃香,依照齐战的条件,的确足够他有优越感的了,被村长女儿看上也没什么稀奇的,就是他十七岁还没娶妻,反倒是有点怪异。
毕竟这里普遍嫁娶年龄是十三四岁,十七岁已经属于晚婚了。
林月娇娓娓道:“陈楚楚也有十九岁了,再不嫁也没有哪家合适的了。”
燕子点点头:“这倒是,这些年她一直挑来选去,村长也为她的婚事头疼呢!”
林月娇一脸向往道:“魏衡也是个痴情的男子,等了陈楚楚这么多年,要不是为了陈楚楚,早就成亲了,他家的条件好,提亲的人家不少呢……”
“谁说不是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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