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在前厅吃吃喝喝,我吃饱了,便开始在人家的园子里到处逛。
若说北京的园子都是粗线条的北方大汉,这扬州的园子都是江南的小家碧玉,一草一木,一亭一榭都十分精巧细致。
正在到处乱蹿的时候,突然听见一处小院子里传来了剑啸的声音,我便闻声过去。
一看两个丫头立在一边,茗小姐正拿着剑狂舞,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把那些花花草草当成了我,正在乱砍着解气。
本来都惹人家生气了,又误闯香闺,人家不给我咔嚓了才怪,还是溜了为妙。
正当我准备溜之大吉的时候,一声娇叱:“谁啊,谁在外边?”
我真是没有当坏人的潜质,为什么每次偷听偷看都会被别人逮着呢?
我只好讪笑着走了出来说:“茗姐姐好,茗姐姐的剑法真好啊?”
茗大小姐猛地把剑往地上一扔说:“好么?”
我真想说,虽然比我的差了点,但是怕火上浇油还是没有说出口。
只好转换话题说:“茗姐姐不要乱扔东西哦,砸着了小娃娃可不好,即使砸不到小娃娃,砸到了花花草草的也不好,即使砸不到花花草草……”我还没有说完,那茗小姐与两个丫头都忍不住噗地笑了出来。
气氛好了,但是也没有话说了,小丫头见状都识趣地躲开了,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杵在那里。
最终还是她先开了口,她问:“你一向都是这么嬉皮笑脸的么?”
我冤啦,我这也叫嬉皮笑脸么?她说:“看你家爷倒是一副实诚的样子,怎么你这么奸滑?”
我更冤了。 我奸滑么?看来这妞儿的确对我没什么好感,还从来没有人这样形容过我呢,就是我家四四也顶多说我是可爱而已。
我说:“他实诚么?不过一副傻了吧唧的样子罢了。”
她白了我一眼说:“人家不爱说话就代表人家傻么?顶多是内秀而已。”
我哈哈大笑:“姐姐可真抬举他,那分明是闷骚,什么内秀?”
她也白了我一眼,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然后我们又陷入了僵局,然后她好像有什么想问我,试了几下却咬了咬嘴唇没有开口。我说:“你想说什么就说吧。”
她望着我说:“你们到底是谁?”
我没防备她这句话有什么含义,说道:“啊?我们就是我们啊?”
她说:“你们到底是什么人,我爹爹说你们不是普通人,来头不小。”
看来这老帮主像是在怀疑什么,我只好把我们商量好的一套拿出来说了。
我们来江南的时候,除了老四他们上衙门的时候会表明身份,其他时候一直以京城来的客商的身份住在客栈里,并且不让衙门的人透露我们的真实身份。
我说:“我们都是京城来的商人,那个四爷是我夫君,十三少是我家弟弟。”
茗小姐不再说话,我从她脸上分明看了不相信三个字。
在我离开的时候,她欲言又止,像下了好大的决心才说:“去年朝廷拨下赈款,是我们帮里运的,可是银子运到了一直没有见到河道启用,照旧民不聊生,过了不久,河道王大人来我帮求我爹爹帮他运一批货到山西。
“那货封得十分严密,且不让爹爹查看,爹爹行走江湖多年,每逢有大件货的时候都会亲自查看,把关极严,因此要看货后拒绝后,爹爹就当场拒绝了此笔生意 ,不想过了几日,爹爹突然又接了,而且不让弟子们查货。”
我心里一惊,我怎么没有想到,那么大一笔银子,就算丢到河里也会有点响声的,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就没有了呢?或是随便堆哪里也会堆得跟山一样,想不让人查觉更不可能。
唯一的可能就是换成银票揣在了某些人的口袋里,可是扬州本地没有银号可以办成这么大的业务,全国也就是山西和京城能办得了。
而要出扬州城,哪里能不经过漕帮呢?
晚上回去的时候,我把这事和胤禛说了。胤禛这才松了口气说:总算真相大白了,我们明日再去漕帮会会老帮主,他应该是知道的。
我说:“老帮主本来不肯接这一单,后来却接了,肯定是有特别的原因的,既然茗小姐肯和我说这些,肯定就是知道咱们身份了的,他知道咱们的身份,可是今日宴会上却不提,肯定是想咱们糊弄,他也糊弄,早早打发过去了就好了。你若明日上门,他会说么?”
胤禛突然问道:“那茗小姐为什么会和你说?”
胤祥在一边笑着说:“茗小姐对姐姐芳心暗许,自然是想帮着咱们的。”
我一脚踹了过去,嘿嘿笑道:“说不定是茗小姐看我没希望了,又看上十三弟了,心疼祥儿天天跑衙门,所以给你提供线索来着。”
胤禛也含笑着点了点头说:“有点道理。”
胤祥唰地脸都红了说:“不要开这种玩笑好不好,她比姐姐都还大呢?”
我说:“妻大三,抱金砖,你没听说过么,茗小姐那么漂亮,你肯定也是喜欢的吧。”
胤祥突然站起来飞快地跑掉,一边跑一边说:“那个,四哥,姐姐,我累了,先睡了,你们早点休息。”
剩下我与胤禛在后边哈哈大笑。
待胤祥逃跑得无影无踪的时候,胤禛突然盯着我说:“十三弟说得没错,那茗小姐是不是看上你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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