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都会回到最初的模样,在魔女陷入了某种奇特的困境时,阿卡司相信,柳浪已经破解了教堂的秘密。
……
……
元雾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。
他以为柳浪是要杀死自己,这件事他并不在乎,一直以来,他都在等待着与柳浪相见。
如他所言,他现在是三号。
在见识到了人类的卑劣后,他从自己的预言,站队到另一个预言。
或者所谓人类的卑劣,不过是一个借口。
“为什么你能够做到这种事情?”意识有些不清醒,元雾的神情慢慢的变得平静,瞳孔深处却还有一丝惊恐。
拉斐尔的手也忽然停了下来。
他的意识也开始慢慢清醒。
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里,在柳浪触碰到元雾的一瞬间里,一切都被逆转。
“铃衣很喜欢你,但是这场对决,她在帮我。”
柳浪的眼中没有胜利的喜悦,现在只有对那个可怜女孩儿的同情。
“元雾啊,我们骨子里的热血,对自由的向往,便是争斗的起源,消除战祸固然好,但如果要连这些象征着自由意志的东西一并消除,那这样的和平,又有什么意义?”
“呵……你要说教吗?”尽管情绪逐渐变得寡淡,元雾却始终还留有一丝意识。
“并不是,我说服不了你,以后的敌人,我也没打算说服,用花姐的话来说,你有罪,该杀。我只是……想要替我们这个群体,辩解一下。”柳浪竟然显得有些落寞。
“你以为你还算是人类?”
“不知道呢,大概……不算吧?但无所谓了,我的很多朋友啊,也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人类了,可他们还是会抗争啊,就像白灵,她会很努力的想要让这个世界记住自己,我也一样,经历这些事情,我很庆幸,我没有选择站在云端上,用神的视角去看这个世界。”
“我还是很在乎我每个月的工资,唐小瓷给我发的报表,我依然会抽空去看,如果游戏里遇到开挂的了,我也会愤怒的拉上布丁跟我一起杀回去。我觉得最开心的消息就是我爸我妈身体都挺好的。”
柳浪的眼神有些难过。
“真的很可惜,铃衣本该跟你过上这样的生活,像个人类一样活着多好啊。为什么一定要把大家的意志剥夺呢?”
元雾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。
柳浪也知道,人各有志,不是每个人都跟自己一样……有着那种不动脑子赚钱,动脑子打游戏的肥宅梦想的。
“这个能力叫劫掠。如果是对造物主使用的话,就等于是一个一次性技能,就跟沙漏一样,是我打败嫉妒时所获得的。”
【劫掠(见习):此能力无法提升。短暂时间内,复制一个你所嫉妒目标的技能。注:若为造物主,只可复制一次。(注:出自第一卷182章)】
“我一直不舍得用的,因为我不知道该对谁用,对你们这样的存在用,又只能使用一次。我其实……很羡慕你们的能力,但如果这些能力真的到了我的手上,我又会害怕。当然,最主要的是,我在想,到底有谁值得我去劫掠,羡慕归羡慕,我可一点不嫉妒你们的。”
柳浪笑的有些无力,整个人有兴致缺缺的。
元雾虽然不明白,为何自己的能力忽然消失,为何自己的记忆也在一点一点的被更改。
但他知道一件事,自己输了。
“真希望你跟弥小年和荆简一样,有着恶劣的个性,是那种身边并没有人真正爱着你的大恶棍。但现实是,铃衣喜欢着你啊,曾经的你,也像是一个英雄一样的活过,只是……很快你就堕落了。我也不知我在难受什么,大概是把以前的七号们的罪孽算在了自己头上?”
“想到铃衣还在那艘船上一直等着你,等着你去解救众人,我就很想直接杀了你。”
元雾怔怔的看着柳浪。
柳浪也盯着元雾的眼睛。
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,就像是两尊雕刻。
一个望着过去,一个望着未来。
造物主是没办法修改造物主的。
柳浪其实也是在赌博,劫掠就跟沙漏一样,是值得珍惜的道具。但用在这里,再合适不过。
就像荆简可以修改自己的运气,弥小年可以延长自己的寿命,他们的能力,虽然对其他造物主无效,但对自己却是有效的。
所以柳浪在拉斐尔的幻境里,开始回忆自己手中可以用的牌时,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能力。
要杀死元雾的手段有很多,但要让铃衣也得到解脱,却只有这一个选项。
元雾的眼中,最后的一丝惊恐与抵抗消失。
慢慢的,他的眼里有了神采。像是回到了数百年前,站在沙丘上时的眼神,只是再也没有了那个红裙女孩。
“从今天起,我们一起改变这个世界。”
元雾的记忆回到了这一天。
历史自然不会变化,但元雾的记忆却有了变化。
在那段记忆里,他的父母还活着,彼此恩爱,过着幸福的生活,母亲总是跟街坊邻里夸赞自己的儿子骑射功夫了得,父亲则靠狩猎为生,一家人过的其乐融融。
在某个夏天,元雾站在山丘上,与身旁的红裙女孩儿一起,说着要改变这个世界的豪言壮语。
夏风吹动女孩的红裙,空气里有着女孩喜悦和崇拜的欢笑。
柳浪就站在记忆里不为人知的一隅里。
默默的看着元雾与铃衣。也开始明白了自己与元雾的差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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