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里有个比蜜还甜的姑娘,头发浓密乌黑,扎成结实蓬勃的一条长辫子,发梢将将扫过臀部,她走一步,辫子就打在后背上,也打在隋宝平心上。
姑娘根本不懂自己交出去的是什么,她的单纯得如同牲畜,隋宝平却是知道自己拿走了什么,他诚挚地许下山盟海誓,接着在离开之后心安理得将说过的话忘个干净。
不能怪他啊,他有大好人生,他有前程似锦,他才二十出头,只是一时被感情冲昏了头脑。
他将这场艳遇和遗弃一再的模糊美化处理,把那个姑娘塑成了一尊神,日日对她膜拜,这虔诚和狂热的背后是什么,他从来不去细究。
隋宝平看透世事般的淡然,“人要看着眼前,往事再美也不值得你耗费时间去留恋。”
周良凝视着画中人,她侧脸托着腮,坐在水边,像是在等待什么。
他看过隋宝平所有的画,他每次画她时都是一个侧影,他已经忘了她到底长什么样,或者他根本不敢画出她的眼睛,这就是他遭受的一点报应。除此以外他家庭美满,儿女成双,还在以虚伪的才华沽名钓誉。他的母亲则付出了一生,在举家搬离后随便嫁给了一个男人,丈夫没多久就知道了她的秘密,她实在熬不下去,喝了农药,到死时脸上青肿的痕迹都没有消退。
这就是他父母的爱情故事。
周良手抚过画布,触感粗糙干砾,他拿起杯水泼上去,看着布面慢慢浸润,想着,她终于能哭一回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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