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认识他是谁吗？”
老人眼珠子转了转，看到站在床边的敏聪，微微地点了点头。
张淑慧笑着对杨敏聪说：
“看，你外公还认识你嘞！”
说完之后又对老人问道：
“那你说他叫什么名字？”
老人张开没什么血色的嘴唇，吐出来一个字：
“聪～”
张淑慧听到了从老人嘴里蹦出来的那个字，开心地说道：
“聪儿，你外公还记得你的名字呢！”
杨敏聪心里也很高兴外公还记得自己，调皮地扭了一下老人的耳朵，对老人说道：
“你要好好吃饭！腿脚多活动活动，赶紧好起来带我去捡玉米，知道不？”
老人感受到自己的耳朵被扭了一下，眼睛又瞪大了一些，听到敏聪的话后也点了点头。
每天半夜里敏聪都能听到母亲起来的动静，起来后的母亲去了外公的房间，看他有没有掉床或者大小便的情况。
就像一段视频一直循环播放一样，老人在敏聪家里的这一个月也是重复着相同的场景，每天做的事情大致类似，就是时间点可能不太一样。
月底的时候，张淑慧找了一个理发器，准备给老人剃头的时候，杨敏聪说道：
“妈，我来给外公剃吧！”
张淑慧把手中的理发器给了杨敏聪，把老人的身体调换了位置，让他的头部伸到床边，杨敏聪蹲在地上给外公剃了个没有任何技术内涵的光头。
要把外公送走的时候，张淑慧对床上的老人问道：
“爸，你想不想走？”
老人摇了摇头。
张淑慧看到老人的回应，像劝解小孩子一样劝道：
“这次走了下次再来，大伟都过来接你了！”
床上的老人听到张淑慧的话，也没有摇头或者点头，更没有说话。
杨敏聪母子俩看着大伟把老人接走了之后，张淑慧喃喃道：
“回家吧！这里毕竟不是自己的家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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