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他这是有话要问，陈恍动了动嘴还是放弃了，转身要离开，就听见明湛冷清的声音在背后响起：“如果你现在走的话，以后就别来上班了。”
他的身体一僵整个人站在那里不知所措。高逸在床上抬眼看了他一眼，嘴巴动动又不知道说什么。
明湛悠悠开口：“一开始你有嫌疑，安旭白守为了帮你洗脱嫌疑跑了无数次，你褚姐早就察觉到了你有所不对，但是因为相信你，也是为了你开脱，差点违背了自己最重要的原则，因为你的帮亲不帮理，她跟戚敬辰差点死在高逸手上，现在还在写报告为你开脱。陈恍，做人要有点良心，你不能只为了你的界限就无视其他人的付出。你现在可以走出去，继续当凶手家属，然后写辞呈滚蛋。”
明湛铿锵如玉石的声音，并没有给听的人带来多少享受，反而像刀一样扎的人心口疼，陈恍眼里含泪，站在那里进退维谷，安旭一回来就察觉到了不对，但这次没有帮陈恍说话，而是站到了一边，静静的看着他们。
“明队，”陈恍开口，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，他尽力平静了一下，低下头，“对不起……”
明湛平静的眼眸里立刻溢满失望，连掩饰都不想再掩饰，安旭看到他的表情后心里一紧，竟是有些慌的看向陈恍。
可陈恍的话显然没有说完，他哽咽了一声：“我发现我真的什么人都对不起，我要向你们所有人道歉，还有，小逸……”
他转过身，与病床上的高逸对视：“对不起，是我不好，我可能……不能继续当一个好哥哥了……”
明湛纠起的心立刻就松懈下来，之前眼睛里起伏的情绪像是没有出现过一样。不管过程如何，也不管这小子是怎么样不地道，但最后的结果是好的，那就还不算太糟。
高逸静静的盯着陈恍，他这个其实并不太熟悉却掏心掏肺对他好的人，看到他本应该清澈的眼眸现在布满复杂的血丝，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糟糕的人，其实在此之前，他表现的好像对褚致雨多愧疚一样，无非是想争取个减刑的机会，但是现在他不这么想了，看着表哥的眼睛，他觉得自己的世界真的需要洗刷了，那些污垢的角落也该重新干净一些了。
“没关系，你问吧，”高逸微笑着看着他，就像一个真正的二十出头的单纯年轻人，“你问什么我都愿意回答。”
听到他这么说，陈恍的眼睛红了，明湛看了安旭一眼，安旭立刻搬了个椅子放在明湛身边，等陈恍坐好，审讯算是正式开始。
对于案件的过程，褚致雨在清醒后没多久就整理了文件上来，这些明湛不需要多问，现在他想要知道的是高逸给褚致雨画的那幅画是什么意思，高逸也许会对自己有所隐瞒，但绝对不会糊弄陈恍，这也是他坚持要陈恍留在这里的原因，他把自己想问的问题写下了，在高逸看不见的角度递给陈恍，陈恍看了一眼，瞪大了眼睛，显然在消化上面的信息。
这段时间他没有跟进案子，自然也不知道他们的怀疑，现在明湛把这几起案子可能背后都有一个人的事说了出来，陈恍难免会惊讶。等他调整好情绪，才慢慢开口：“你昏迷之前是不是在褚致雨的手心画了一个图案？”
高逸想了一下，点了点头。
“那幅图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用意？”
高逸继续点头，没等陈恍问是什么用意，他就艰难的张开嘴开始说：“是帮助者给我的书信上出现的。”
“帮助者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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