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妞妞也不想住外公外婆家，他们家里的相处模式跟自己家也差不多，但是想想至少打架的频率小一些，也不会打自己，想到这，她点了点头。
母女之间刚把话说完，门口就传来敲门声，林晓玲的第一反应就是伸手开门，手伸到半空中的时候又僵住了，脸上露出一点撒娇的神色，语气却是不耐烦的：“谁！？”
还能是谁？李成功温和道：“是我，宝宝。”
他有多久没叫自己宝宝了？林晓玲觉得又心酸又委屈，想质问他两句开口却成了埋怨：“你来干什么？你不是不要我们娘俩了吗？就因为我饭做的晚了打我，李成功，你亏不亏心啊？”
“宝宝对不起，是我不好，中午急着去工作，你也知道，我是要赚钱养你们的。”
“谁要你养。”
“好好好，我不养，那这花我可扔了啊——”
他的话没说完，林晓玲就把门打开了，抢过他手里的花皱眉：“买这个干什么，浪不浪费。”
怎么会浪费，你能把花做成吃的，做成标本，一点都不会浪费。他怜惜的看着她，道：“没关系，送你的，我觉得很值。”
林晓玲嗔怨的看了他一眼，太过丰富的表情牵动了她脸上的伤，疼痛让她皱了一下眉。
“嘶……”
“没事吧？”李成功慌忙上前扶住她的脸，脸上带着愧疚有些痛苦的说，“都是我不好，你……”
他的话仅仅说了一半了断了声音，像是忍受极端的痛苦，林晓玲心里一痛，面上仍是淡淡道：“没关系的，谁让你是家里顶梁柱，我只是个吃白饭的。”这是今天他在打她的时候说的话，现在她原封不动的还给他。
李成功没有说话，噗通一声跪了下去，林晓玲被他惊得向后退了几步，反应过来后赶紧去扶他：“你这是干什么？起来……”
男人在体力上天生比女人占优势，李成功不想起来，那林晓玲怎么拉也不能把他拉起来，他固执的低着头：“如果你不愿意跟我回家，我不起来。”
林晓玲的心瞬间就软了，但是刚才摔门的气势已经出来了，她不想就这么轻易的跟他走，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犯这样的错了，每次都是因为自己太轻易妥协，他才不把自己放在心上，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这样了，一定要让他知道点苦头，才会在以后的日子里对她珍惜。
想到这里，她的心又硬了起来，对跪在地上的李成功冷淡道：“那你就跪着吧。”
说完，像是要给自己撑气势似的，她拉过身后的李妞妞，抱在怀里，指控：“你看看你还是人吗？打我也就算了，连自己亲生的闺女都打，你看看……”
她激愤的点着李妞妞的脸，妞妞被她戳到伤处后疼的瑟缩了一下，但是没敢说话。
李成功跪在地上没有抬头，林晓玲也不再说话，气氛僵硬起来，直到林建业吃完饭慢吞吞的上楼，看到女婿跪在地上，顿时就发脾气了：“怎么回事？！林晓玲你这是要反天吗？成功起来。”
李成功没有说话，林建业瞪着林晓玲，林晓玲无奈，只好同意他起来，李成功跪在地上不动：“你不跟我回去，我就不起来。”
林晓玲还没有说话，林建业先火了：“不回去她住哪？住我家吗？出了门子的闺女哪有住娘家的？回去！”
他一开口，林晓玲只能顺着这个台阶下来，委屈哒哒的扶李成功起来，李成功起来之前还确认似的问她：“跟我回去吧。”
她别过脸，没有说话。
九岁的孩子不明白，既然她已经决定了要回家，为什么还一副不情愿的样子，不过没等到她深究，她的妈妈已经跟在爸爸后面走了，走的时候爸爸还要带她走，她仗着身高优势钻到了床底下，谁也没办法把她弄出来，没办法，只好两个人一起回家。
………………
天蒙蒙亮的时候，褚致雨睡的有些不安稳，朦胧间总觉得床头站了个人，她的意识挣扎了好久，终于从睡眠中醒来，看到梦里的黑影变成真实的人的时候，她第一反应是拿着床头柜上的杯子砸过去，不过她的力气还没有恢复，杯子被人很轻易的接住。
当她看清楚来的人是谁的时候，她的眼睛都瞪大了，声音抬高的有些变形：“你有病吧，怎么出来了？”
来人正是本应该躺……不，趴在家里床上的戚敬辰，此时他的身上还是缠满纱布，直直的坐在她的面前，也幸亏他的胳膊受伤不多，对于她扔过来的杯子还能接住，不然的话只能眼睁睁看着杯子掉到伤口上了，虽然力度不大，但那滋味也不是好受的。
戚敬辰慢慢的把杯子放到桌子上，无奈的看着她：“不至于这么激烈吧？”
褚致雨躺回床上：“谁让你不吭不响的出现的。”说完她才想起二人如今关系的变化，身体忍不住僵硬了些。
认识她几十年，她的一丁点细微变化都瞒不过他的眼睛，此刻他问：“你后悔了？”
褚致雨立刻看向他，皱眉：“骂谁呢？”
戚敬辰松了口气，他一夜没睡，机关算尽，可是还是想求一个最简单的答案，此刻只有他们二人，是彼此该最坦诚的时候，他认真的看着她，说：“那就好，致雨，我想照顾你，照顾一辈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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