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晓桐!”
两人像做贼般慌张分开,不远的小路,街灯之下,何向玉一副“哼哼抓到你们了”的模样。“儿童不宜喔。”
挽着她胳膊的王雅兰抿着嘴轻笑。
“你们,”谢晓桐将碎发抚到耳后,掩饰方才的尴尬,“你们去哪里回来的?”
“才吃完夜宵。”王雅兰解释说,瞥一眼楼东,说,“我们先上去,不打扰你们了。”
她推推何向玉,何向玉不理会,径直问:“晓桐,你不介绍下这位吗?”
楼东来找谢晓桐时,曾见过两人。当时双方闹矛盾,何向玉态度异常冷漠,只有待人礼貌,温柔可亲的王雅兰主动和他说过几句话。
谢晓桐看着楼东一笑,骄傲地说:“我男朋友,楼东,江科同济医上学。这两位我室友,王雅兰你见过,那位是何向玉。”
楼东和她们一一打过招呼,想起室友们有联谊的想法,他热情邀约她们下回吃饭,然后和谢晓桐道别。
谢晓桐知道时间不早了,挥手说了晚安。她和室友们结伴走了两步,一回首,楼东居然还站在那里,玉树一般,身影颀长。她心里有一朵花悄然绽放开来,在萧萧的风里。
谢晓桐向他跑过去,大着胆子,在室友们的回眸中,吻上楼东一侧脸颊,咯咯笑声里,又跑回到室友身边,三人像初春的小鸟一般欢快地说说笑笑,上了楼。
楼东聆听回荡在楼梯口的长廊里,他意中人的笑声,仿若还能感觉到脸颊的热烫。
不几日,楼东果然来电话,邀约401全体人吃饭,甚至还言明是联谊。
何向玉听了谢晓桐转述邀请,一时没表态。王雅兰说了声“好啊”,看何向玉面色阴晴不定,又连忙止住话头,不敢贸然做主。
何向玉将王雅兰拉到无人处,问她:“怎么回事?你前几天还跟我说医学生不好,不值得交往,怎么突然变卦了?”
前些天,有一回楼东在一舍楼下等候谢晓桐,她俩刚巧经过。回了寝室,何向玉问那位帅哥是谁,和谢晓桐什么关系,王雅兰答说是谢晓桐的男朋友,江科同济医学院的大一新生。
那时,谢晓桐不肯帮忙再次申请创建汉服社,何向玉心里正生闷气,闻言就酸溜溜地说了句:“她手脚倒快,还找了个未来医生。”
她记得王雅兰当时是这样回答的,王雅兰说:“医生有什么好的?我家亲戚就有医生,天天不着家,家务全部丢给我表姨,还特别挑剔有洁癖,回家看什么都不顺眼。最可恨的是什么,你知道吗?医生想赚钱,要有名望,可要有名望,要熬太久时间了。我表姨嫁给我表姨夫足足十三年,表姨夫才出头,升上副主任。我表姨熬得脸黄肉粗,表姨夫转头就跟医院里的一个漂亮小护士搞到一起,你说她离不离婚?离了亏大了,不离吧,还要再熬下去。”
何向玉顿时全身毛孔都舒展了,愉悦地说:“谢晓桐看起来不像是能熬的。”
两人就一起快活地笑。
……
想到王雅兰那番长篇大论,再看她如今截然不同的态度,何向玉上下打量王雅兰,心中疑窦丛生。她再问:“王雅兰,你打得什么主意?”
王雅兰抱住她胳膊,摇着说:“你这话说的,我还能骗你,害你了?我想就只是吃顿饭,答应了也没什么。”
何向玉说:“前几天你还嘲笑谢晓桐的男朋友……”
“我哪有嘲笑!”王雅兰娇嗔。心想见不得人好的明明是你,我哪句话不是顺着你的意思说的?“更何况,说是联谊,看不上看得上,不全是自己把握的吗?”
何向玉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。
王雅兰又附耳悄声说:“晓桐好容易跟我们和好了,就别把她往外推了。我见她认识不少学长学姐的,前些天还去江科看校队足球比赛,跟我们倒是一声不吭的……”
何向玉打鼻孔里哼了一声。
王雅兰边在心里骂蠢货,边安抚蠢货情绪,说:“也别怪她还防着我们,汉服社的事,我们确实是操之过急,又做的出格了些。既然和好如初,以后大家住一个寝室,亲亲热热的,多好啊。”
“行吧。”何向玉不置可否地说,她目前只想手撕了那位新来的,焦点不在谢晓桐身上。
两人商量好说辞,准备回寝室找谢晓桐。哪知一出水房,同时吓得后退了半步。
401新来的肖景云抱胸站在水房门边,嚼着香口糖,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,脚下一只大塑料桶装满了脏衣服,想是站了有一会了。
何向玉顿时黑了脸,“偷听我们说话?有种人就是不要脸。”
肖景云一口的乡音:“你们敢说,不敢让人听?”
何向玉最拿手的就是言语为矛:“乡下人,不跟你一般见识,没礼貌没教养,还一嘴的谎话。”
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女生,进了401,偷她的洗发水,试她的高跟鞋,也不瞅瞅自己那双下田的40码大脚,崴了下,把她鞋跟崴断了,竟然讥刺她又穷又抠门,只会买不经穿的夜市地摊货。
何向玉去找辅导员告状,这个厚脸皮的一副乡下人进城被欺负了的可怜样子,委委屈屈地说是她不小心,把何向玉的洗发水撞倒在地上,洒了半瓶,根本没有偷东西。
玛德说话的时候,她头上一股的潘婷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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