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可仪一听朱笑东不想帮忙,眼泪“哗”一下又流了下来,一边流泪,一边哀求:“朱大哥,我知道,我拿不出更多钱请你,如果朱大哥能帮忙的话,我家里还有一个青花瓶,我男朋友送给我的时候说值些钱,要不,我……”
朱笑东摇了摇头,他不可能拿秋可仪的钱,不过这件事真的引起了他的兴趣。
朱笑东叹了口气,在纸上写下电话号码,又拿起杨薇放在桌上的两万块钱,一起推到秋可仪面前,说:“我有个兄弟出了点事,我要先处理他的事。过几天你联系我。这点钱你先拿着。”
秋可仪拿起电话号码,小心翼翼地放进挎包里,这才抬头对朱笑东说:“朱大哥,胖子哥,谢谢你们。这钱我不能收,你们能帮忙,我已经感激不尽……”
朱笑东沉声说:“秋小姐,我们把你当朋友,这些钱对我们而言不算什么,但是对你可能会有大用处。”
几人心情沉重地回到病房,叫来了外卖,可是谁都没心情吃。
敲门声响起,一个穿着便装的男子走了进来,问:“请问朱笑东朱先生在这儿吧?”
朱笑东抬头一看,他不认识这个男人。男人后面还跟着两个女人,一个短发,便装,另一个……朱笑东手一抖,满脸惊讶:“凯斯!”
男子淡淡地说道:“这位凯斯小姐回去之前有几句话要跟虎子先生说,飞机就要起飞了,我们时间不多,请你带我们过去。”
凯斯瘦了很多,露在裙子外面的肌肤惨白,手臂也不像之前那么结实有力,十根手指瘦得跟鸡爪一样,脸色更是白得吓人,目光也呆滞了许多。
和朱笑东记忆中的凯斯相比,除了那张脸上的森然寒意,相差太大了。
几人来到虎子的病房前,便装男子站在门外,笑着对朱笑东说:“你带他们进去吧,我在外面。”
朱笑东点点头,带着凯斯和另外一个女人走到虎子床前。虎子不知是盯天花板盯得累了,睡着了,还是闭着眼睛回忆往事,没睁眼。
朱笑东低头在虎子耳边轻声说:“虎子哥,今天是凯斯小姐遣返的日子,小卫托了关系,争取了一点儿时间,让她过来跟你道个别。人家说了,时间紧迫,你可得抓紧时间啊。”
虎子紧闭着的眼角突然流出两行泪,张开一个多月没说话的嘴,呜咽着喊了声:“凯斯……小姐……”
朱笑东见虎子有反应,赶紧回头朝凯斯招了招手。凯斯有些迟疑,望着虎子,脚下好像有千斤铁链拖着一般,迟迟不愿走到虎子身边。
虎子已经哭起来了,看得朱笑东心痛不已。想不到老实木讷的虎子一旦动了真情,居然会到这个地步,心痛之余,朱笑东又有些恨恼凯斯。虎子堂堂一个七尺男儿,竟然被她弄得神魂颠倒,痛入骨髓。
朱笑东着急地向凯斯又招了招手,凯斯才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般,慢慢挪到虎子身边,坐到虎子床边。
短发女子见凯斯坐到虎子床边,拉了把椅子,坐在角落里,一言不发地望着对面的墙壁。
凯斯坐到虎子床边,虎子闭着眼睛,哭得像小孩一样。凯斯沉默片刻,才轻轻地、冷冷地对虎子说:“还哭,没出息……”说着,凯斯的眼泪也不争气地流出来了。
朱笑东鼻子一酸,差点跟着哭出来。
凯斯抬起手,擦了一把眼泪,才说道:“虎子,你是想继续哭下去,还是听我跟你说句话?”声音依旧冷冰冰的,像千年冰窟里冒出来的寒气。
虎子听了凯斯的话,强忍泪水,闭着眼睛,哽咽着说:“你说吧,我听着。”
凯斯伸手,轻轻拉过虎子紧紧抓着被子的手,握在自己手中,低低说道:“在雪山上,你几次舍命救我,我想跟你说声谢谢……”凯斯的声音柔和了些。
虎子不说话,咬着嘴唇,晃了晃脑袋,不知道是不想接受凯斯的谢意,还是说不用谢。
“我对你又凶又狠,还跟别人一起害你们,你不恨我么?”凯斯的声音更温柔了。
虎子还是不说话,嘴唇都快咬出血来了,脑袋晃得更厉害。
朱笑东忍不住回过头去,他看不下去了。
虎子的心病还需猛药医,凯斯狠狠刺激他一下,让虎子痛不欲生,痛得死去活来,痛到死而复生,一切看开了,就好了。反正他和凯斯本就不是一路人,不会有结果,这个死结迟早都是要捅破的,越迟伤痕越深。
“好,我再问你一句,我以前结过婚,你会嫌弃我么?”凯斯说这句话时,声音又恢复了那种从冰窟里冒出来的感觉。
虎子停下晃动的脑袋,没说话,而是睁开眼看着凯斯,抓着凯斯的手放到自己脸上。
凯斯叹了口气,喃喃地说:“想不到,你竟然是我的克星。”说完,凯斯的眼泪又忍不住落了下来。
默默地落了好一会儿泪,凯斯才说:“我这次犯的事不小,回到美国,不知道会接受什么样的惩罚,如果有可能,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。”
虎子“噌”一下坐了起来,一把搂住凯斯,死死搂着,嘶哑着说道:“我愿意等你……我等你……”
凯斯任由虎子搂着,就像一块坚冰慢慢被火焰融化。
短发女人红着眼睛站了起来,淡淡地说:“对不起,虎子先生,凯斯小姐,我们得走了,再晚了,会误了班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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