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质问,带着痛也沾着酸,连傻瓜也听得出来,是纯度高达百分之百的忌妒。
她心头一软,红唇轻颤,低声说道:
“我没有答应去海边。”
恼怒中的他没听见,继续数落。
“更别说是茶园,偏僻又必须过夜,你知道他用这招,拐过多少女人上山吗?”他越说越气,事情跟她有关,就理智全失。“到时候夜里太冷、房间不够都可以当借口,他说不定摸进你被子里,还会说这是帮你取材!”
红唇往上扬起,笑意隐隐。
她都不知道,他的想象力这么丰富,连媲美小说情节的遭遇,都事先为她预想到了。他把她说得好傻,天真又单纯,忘了她的心防只为他松懈,除了他之外,不愿也不想跟别的男人独处。
“我没有答应去茶园。”她耐心地说。
窗外窃听组的其中一人,听着骂声连连,终于也忍不住,为依依说了句公道话。
“对啊,她没答应去茶园。”更重要的是,他可以对天发誓,才没有“常用”这招拐女人上山。“我只用过两次,成功率才一半而已。”这是诽谤嘛!
不合群的举止,严重影响众人权益,得到的是众人一模一样的姿势,用食指猛点嘴唇,还有又重又大声的一声:
“嘘!”
这下子,厨房里盛怒的杨爱国,也听见动静,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,哗啦一声把窗户推开,用力之大险些把窗户拆了,毛玻璃裂痕处处,其中一小块还崩落下来,滚落到草地上。
既然敢偷听,当然要有本事。
窗户虽然开得快,但杨家兄妹的动作更快,从小在道场练出的身手,就连出国比赛也能光荣得奖、载誉归国,偌大的庭院对他们来说,根本就是小意思,没有半点障碍。
当窗户被打开,凌厉的黑眸瞪向户外时,兄妹们早已散去,闪电般回到各自该在的位置。
忠国站在烤肉架前,低头端详烤焦的食物,啧啧有声地直说浪费;孝国拿着抹布在擦吉普车的挡风玻璃,挑剔得不放过半点灰尘;仁国坐在离窗户最远的地方,怡然自得地啜饮好茶,妹妹则是拿着手机站在一旁,问丈夫什么时候要过来吃烤肉。
窗户外头只剩下两个人。
一个是他严肃寡言的爸,一个是他温柔的继母。
宋如意蹲在地上,用惊喜的语气说道:“哎啊,这朵花好漂亮。”她的四周都是草,别说是鲜花,就连棉花也没有。“亲爱的,你说对不对?”她深情地看向丈夫,寻求支持。
刚毅木讷、一诺千金,这辈子没说过谎的杨奕,僵硬了几秒钟,不敌爱妻的柔声询问,狠心打破铁则,做下最艰难的决定,僵硬地点了点头。
身为被窃听的受害人,对哥哥们与妹妹发火,杨爱国绝对不会嘴软,但是眼前没有逃走的人,就剩下爸妈,还费心睁眼说瞎话,说了这么明显的谎话掩饰,百善孝为先,他就算再生气,也不可能对爸妈怒骂,只能硬生生吞下咆哮。
为了确保隐私,不再让兄妹有机会偷听,他再度握起依依的手,大步离开厨房,往屋里深处走去,上了楼梯到二楼,走进一个房间,再把房门锁上。
他们终于能独处了。
☆☆☆
白天房里没开灯,窗户是开着的,方便空气流通,也能自然采光。
按照她勤于观察的天性,还有职业需求,到每个地方都先留意四周,是她这些年来下意识的老习惯,只在她近期为情所伤,才变得迟钝。
伤心,是为了他。
专心,也是为了他。
房内一切她看都不看,双眸全心全意,只看着眼前的男人。
妒火烧得他黑眸灼亮,俊脸上怒意未消,进门就转身,高大的身躯把她困在门边。
这儿没有闲杂人等窃听,但是她被其他男人包围的画面,始终萦绕不去,惹得他薄唇半开,又要细说从头,好好数落她一顿。
“你怎么会这么蠢?你妈没教你,不可以随便喝陌生人递来的饮料吗?要是饮料被下药——”
依依仰望着眼前那气得火冒三丈、破口大骂的男人,不知哪来的一股冲动,突然踮起脚尖,捧住那张俊容,在薄唇上印吻甜嫩的柔软红唇。
这大胆的行为,彻彻底底消弭指责,高大的身躯瞬间化为石像,也像石像般完全安静下来。
她感觉得到,他的僵硬、他的错愕。
第一次主动,这个吻很笨拙,但是无比认真。她有些羞怯,起初是用回忆中他教导的方式,小心翼翼地亲吻,不过亲着亲着,腻甜的情意上涌,陶醉得无法再思考,嫩唇软舌依从本能青涩试探。
该死,她在做什么?
他难以置信。
这是她第一次主动,她的唇,那么甜、那么软,因为羞涩,微微地轻颤,严重影响他的思绪。
暖烫的呼吸,在吻与吻之间传递,他转被动为主动,低吼一声把她拥进怀中,以饥渴的热吻责罚,惩治这清丽的小女人,竟在得到他的心之后,却残忍地狠狠折磨,只差没有丢在地上践踏。
老天,她尝起来的感觉比记忆中更美好!
他真想将她整个人吞吃入腹,让她完全成为他的,让所有男人都知道她只属于他,谁都别想染指,连看都不许多看一眼。
太过粗暴的吻,让她嘤咛出声,有些瑟缩。
察觉到她的战栗与瑟缩,他这才发现自己太过忘情,不但将她紧压在门上,大手还探进她的衣里,罩着雪白柔软的酥胸,另一手甚至捧抱着她的粉臀,将娇小的身躯抬离地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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