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吻了她。
依依感觉自己像是在飘浮,还是沉溺在某个最深的梦境里。那场梦,被理智压埋得好深,深到清醒的她绝对不会承认,曾做过那样羞人的梦。
但是,当他粗糙的舌舔过她细嫩的唇瓣,引起一阵难言的酥痒,惹得她战栗,无助地贴近他的胸膛。
他太粗暴、太急切,让这个吻有微微的甜、微微的疼。
直到杨爱国缓缓退开时,她已经满面娇红,气喘吁吁,一时片刻还回不过神来。
凝望着她的那张俊脸,充满男性的满足,粗糙的指在她半开的唇瓣上游走,薄唇勾着慵懒的笑。先前的暴躁,因掠夺到甜美的吻,全都烟消云散。
依依轻喘,双眼蒙眬,几度想要开口。
“别说你不喜欢。”他眯着眼,慢条斯理地警告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我……”
还来不及“我”出个下文,火烫的薄唇又印上,蹂躏她的敏感,将她的慌乱吻去,再三侵略她的甜蜜。他高大沉重的身躯,将她压卧在瑜伽垫上,起初引得她轻吟抗议,但当他吻得更深时,她只能娇弱地臣服,颤抖的双手紧紧攀住他的肩膀。
当这个吻结束后许久,依依才慢慢回过神来。
发觉自己的双手还攀附着杨爱国宽厚的肩膀,指尖甚至无意识地流连在他被剃得短短刺刺的发根时,她吓得双手一松,两手咚咚落在瑜伽垫上,美丽的双眸瞪得又圆又大。
“为什么松手?”他低下头来,靠在她耳畔,像一头被驯服的猛兽,贪婪地在耳鬓间厮磨。“我喜欢你摸我,很喜欢、很喜欢。”
亲昵的话语哑似低吟,诱得她心神荡漾,差点又要伸出手,去碰触他的黝黑的肌肤,她记得他光滑的肌肤,以及他薄唇的味道,她……她……她……
她在做什么?
依依陡然间清醒过来,小手在触及他的前一秒,转为平贴,拼了命地用力推阻,执意要分开两人的距离。
“放开我!”她慎重警告,红润的小脸却起不了威吓作用,格外地诱人。
他顺从渴望,在娇嫩的脸上,啄了个响吻。
她吓了一跳,连忙伸手,遮住烫红的双颊,就怕会再度遭遇突袭。
“你、你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该是严厉的喝斥,她却因为自己身为“共犯”,软弱地被他一再热吻得逞,还被诱得回应,因此立场不稳固,语气也狠不起来。
“因为,你一直在诱惑我。”他低声笑着,翻开身躯,单手支撑脑袋,好整以暇地指控,把责任都推到她身上。
“我才没有!”她猛烈摇头。
“好吧,是我一直被你诱惑。”他不坚持,改了个说法。“不要否认,我逮到不知道多少次,你偷偷用水汪汪的眼睛,像是猫儿看一碗奶油,直直盯着我看。”
依依连忙移开视线,双颊烫得快烧起来了。原本以为,神不知鬼不觉地“欣赏”,被当事人发现,还被说破,她羞得想挖个地洞,把自己埋起来,一辈子都躲在里头,再也不敢面对他。
粗糙的指掌,轻扣住她的下巴,将她的脸儿转回来,坚持要她看着那双黑眸中的烫人火焰,不许她移开视线。
“嘿,不要害羞。”他轻声说道,薄唇弯起,慵懒又邪恶。“我也一直在看你。只要有机会,我就在用眼睛剥你的衣服。”差别只在于,她始终没有察觉。
依依倒抽一口气,罪恶感消失不少,心中倒是涌现怒气,双手捏成小拳头,气恨自己技不如人,没逮到他半次,不然肯定要戳瞎他那双色眯眯的眼睛。
话说回来,也难怪这阵子,他们之间的争吵越来越白热化,他越来越暴躁、她越来越尖锐刻薄,完全就是因为欲求不满。
两人只要存在同一个空间,空气里就充满无形的闪电,都擦出火花了。
回想起来,明明都有迹可循,每一个碰触、每一个太过靠近的呼吸、每一个掩饰在怒气下的翻腾欲望,她明明就巨细靡遗写过不知道多少次,偏偏遇上的时候,就成了睁眼瞎子,落了个当局者迷。
但是,他的大肆侵略,让生性保守的她,忍不住退缩,努力佯装出冷静的姿态,用上小说里的标准台词,刻意抹杀他对她的震撼。
“这没什么,你是男人、我是女人,我们之间刚好有强烈的化学作用。”她双手一摊,强迫自己耸耸肩,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。
薄唇下撇,明显不以为然。
“你难道感受不到,刚刚有多么特别吗?”他眯起眼,握住她的手,不舍得离开那抚触太久的娇嫩。
她脸儿一红,心虚地转开视线。
“我、我不那么觉得……”
他非要问到底,挖掘出真正的答案。
“怎么可能?你曾经有过那样的吻吗?那不仅仅是一个吻,是我以唇舌在爱你,你的呼吸、你的喘息、你的呻吟都——”
她再也听不下去了,气恼地怒叫:“我没有经验啦!”
这,才是答案。
这么生猛的情欲,对她来说是初次。她无法分辨,此时此刻的撼动、难以置信、想再吻他,与想再被他紧拥热吻等紊乱情绪,对他来说也是罕有的珍贵,还是稀松平常?
“这是你的初吻?”他不可思议地问。
依依小脸涨红,匆忙否认。
“才不是。”
“你刚刚不是这样说的。”他戳破她明显的谎。“你说你没有经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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