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人面面相觑,钱学鑫大声说:“安小姐,难道大帅遇刺,只是这机关的作用?”
“机关,加上了障眼法,就像变魔术一样,林副官就成了刺杀凶手。”安雅瑜说。
此时,士兵已经上前,替林泽录脱下了军装外套,只见前胸后背两个铁盒子各自突出一截刀尖与刀鞘,有红色液体自前边铁盒子里缓缓流出,把林泽录里面衣服染湿了一大片。
士兵取下两个盒子,再把他身上支架一一拆卸取下。
安雅瑜拿起那装有刀鞘的铁盒,指给众人看,“刀鞘顶端装有削铁如泥的刃口,能轻易地划破衣裳突出,只一眨眼功夫,前胸后背皆出现了刀鞘刀尖,再加上二太太的指责,林副官这刺杀大帅的罪名就成立了,而这个东西,不过是更精致的电影道具而已。”
林泽录气呼呼地脱下外套,接过丫环手里的干净外套换上,说:“安小姐,你这不是唬弄人吗?父帅身上背了这么个东西他会不知道?再者,你说这铁盒子还有人能趁乱取了下来,但这么大的架子医生替父帅检查时就没有人发现?爹,您说呢?”
林大帅却依旧沉默不语,只皱眉坐着,视线盯于一处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安雅瑜说:“大少爷,我说的,只是可能发生的现状而已,我事先已经说了,没有证据论证,一切都是猜测,所以,您提出来的,也是本案的疑点,综合您所说,本案关键性的疑点有两点,第一,大帅身上受的刺杀之伤,据医生诊断,刚好避开了心肺,从心肺之间的狭小之下刺进,大帅这才避过一劫,对于自己身上的伤,大帅不会无知无觉,您说是吗,大帅?”
林大帅点了点头。
安雅瑜收回视线,“第二个疑点,就是大少爷提出的,大帅身上如果背了这么多东西,他怎么会没有察觉?”
她此话一出,堂上众人脸色各异,钱学鑫冷声说:“安小姐,你是在暗指大帅用刺杀来陷害三爷?”
安雅瑜目视于他,“钱总长说的,也是一种可能。”
堂上众人顿时大哗,林泽录勃然大怒,“安小姐,你别血口喷人!爹怎么会这样?”
安雅瑜却毫不退缩,“诸位,我只是在分析案情,提出各种可能而已,大帅用刺杀来陷害三爷,也是一种可能,但诸位,大帅为何要陷害三爷?所有的案件,一定有动机,诸位认为,大帅有动机吗?”
众人更是议论纷纷,林泽录怒声说:“安小姐,大堂之上,众人面前,岂容你胡乱猜测!三弟,这都是你指使的吧?”
林泽夫却只是手指在椅背上轻敲,嘴角带了丝冷笑,不发一言,可他这种神态,却让林泽录更加恼怒,眼眸沉沉盯着他。
林大帅看了他一眼,缓缓举起了手,堂上议论声渐渐平息下来,他直视安雅瑜,“安小姐,你说下去。”
安雅瑜说:“大帅对三爷寄与厚望,痛爱至深,爱护都来不及,他当然没有动机来陷害三爷了,所以,这也是疑点之一!”
林大帅脸色沉沉直视于她,“安小姐,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其中关键?”
安雅瑜像白副官一样朝他拱手,“确实如此。”
林大帅只说:“说下去。”
安雅瑜说:“从大帅遇刺之时,或者说,自二太太拿枪指着自己开始,这桩案子所采用的匪夷所思的障眼之法就开始了,所谓的障眼之法,无非就是里应外合,合众人之力使人眼所见之物符合了人们的幻想,使他们理所当然的认为真相就是如此,但事实是否如此?有的时候,人眼所看到的,不过是有心人精心设计让人看到的表像而已。”她转身朝林泽夫说,“三爷,请证人上场吧?”
林泽夫点头,示意士兵押了那几个人进来。
众人往门口看去,证人却有好几位,垂头丧气的顾波,两名身着大白卦的医生,一名护士,还有一位身材矮小面目清秀的青年。
而宫池鸫也跟在众人身后,施施然地走进,还向众人团团拱手。
顿时堂内嗡嗡声起,钱学鑫皱眉,“怎么顾探长也成了证人?”
顾波抬头看了他一眼,又垂下头去,表情沮丧,“对不起,大帅。”
林大帅抬头,眼眸阴冷,“你做了什么?”
顾波唇齿欲动,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,只扑通一声跪倒,再次说:“对不起,大帅,我逼不得已。”
林大帅闭了闭眼,转头看向安雅瑜,仿佛极为疲累,“安小姐,您继续说下去吧。”
安雅瑜说:“当日二太太拿枪自指,大帅被刺,顾探长一直从旁协助处理现场,在那样吵闹纷繁的场所,顾探长借口协助医生处理伤口,在医生协助之下,将大帅身上两个铁盒取了下来,偷偷找地方藏了起来,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,这一幕却被宫池先生看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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