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雅瑜点头,“没错,我们只需要查清原因就行了,只有查清了,才能洗清你三哥身上的罪名,使一切重回正轨。”
“可娘到底去了哪里?她是怎么消失的?如果不查清这些,三哥永远会背上弑母之罪,三哥完了,咱们林家也会完了的,小报上不知道会怎么乱写。”
安雅瑜心情沉重,却只得提起精神安慰,“六小姐,不会的,三爷以前做的一切大家都看在眼底,民众不会那么容易被蒙弊。”
可这样的安慰却丝豪缓解不了林幽兰的心情,她紧张地握住安雅瑜的手,“雅瑜姐,只要能查明真相,你要我做什么都成。”
安雅瑜反握住了她的手,“六小姐,事情还没到那种地步,你放宽心,咱们一定能查个清楚的。”
林幽兰轻声说:“雅瑜姐,你不明白的,我不知道娘是谁了,也不知道我周围的人和事是真还是假?她以往对我那么好,都是假的?”她茫然地看着窗外,“我甚至怀疑,我和他们是一家人吗?”
安雅瑜默默无言搂着她的肩膀,轻声说:“一切都会过去的。”
正在此时,外边传来敲门之声,两人互相望了望,安雅瑜站起身来,拉开了房门,就见林泽夫和兰香站在门边,兰香紧张地扫了屋内一眼,见无异状,明显松了一口气。
林幽兰往桌子前的椅子走了去,说:“三哥,你怕什么?怕我吃了雅瑜姐不成?”
林泽夫挥手让兰香离开,走进屋里,“老六,你不在医院陪着爹,来这里干什么?”
林幽兰垂了头去,良久抬起头来,说:“三哥,我要跟你们一起,查清这些事。”
安雅瑜略皱了皱眉,林泽夫却直接摇头,“不行。”
“为什么?”林幽兰说,“我骂了雅瑜姐是我不对,我一定能将功补过的!”
林泽夫抬起头来,直视于她,“我不相信你!”
林幽兰脸色一下子白了,视线从林泽夫脸上转到安雅瑜脸上,缓缓站起身来,往门边走了去,在门口停住,转过身来,“三哥,雅瑜姐,我会证明给你们看的。”
安雅瑜张嘴欲唤,却被林泽夫拦住,朝她摇了摇头,安雅瑜只好眼睁睁地看她离开了。
“三爷,您这么做,不太好吧?”安雅瑜问。
林泽夫没有回答,只对她说:“睡好了吗?睡好了就走吧。”
安雅瑜怔了,“去哪儿?”
“顾波那儿,有了些突破。”林泽夫说。
安雅瑜想不到他动作这么快,急忙跟了上去问:“查出些什么?”
“顾波有个小儿子,前些日子得了重病,怎么查都查不出病因来,有人找上门去,给他那儿子开了几幅特效药,缓解了病情,我想,问题就出在那里。”
“我们这是去哪儿?”安雅瑜问。
“去他家。”
几名便衣纷纷坐上了车,安雅瑜就明白了,恐怕顾波家早已被控制住了,上了车,一眼看清宫池鸫一本正经坐在驾驶位上,想笑,到底忍住,向他打了声招呼,“宫池先生,睡得可好?”
宫池鸫微笑,“好得很,多谢安小姐关心。”
他还真把自己当司机了?
安雅瑜默默坐上后排。
两辆车往西城驶了去,不一会儿,来到了顾波住处,是一幢旧式法兰西风格的楼房,虽然楼房外表陈旧,可地处市中心繁华地带,又是富人区,价值不菲。
走进大厅,几名便衣分站在大厅各处,一个女人抱着个孩子坐在椅子上抹着眼泪,顾波却是一脸油汗坐在沙发上,见几人来到,站起身来,满脸恼怒,“三爷,您这是干什么?”
便衣搬了把椅子来,林泽夫坐了,这才问:“顾探长做了什么,自己心底应该清楚。”
顾波拿出块手帕擦着额头油汗,苦笑摇头,“三爷,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您,那也是为了公事,您又何必如此?我们都为了查清案件,为何要把我的家人扯进去?”
安雅瑜偏头看向那对母子,见那小孩子不过五岁,却是嘴唇发紫,脸色青白,她收回目光,一眼望见宫池鸫自己搬了张椅子坐了,不由默默垂头,这人还真是一点亏都不愿意吃。
林泽夫向便衣抬了抬下巴。
一个便衣上前,冷冷地说:“顾探长,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,你儿子身患重症,常年卧病在床,一个月前,有人找上门来,给你带来了特效药,你儿子的病逐渐有了起色,而你,对那人的要求却也无所不应,你把巡捕房查案细节几次三番透露了出去,每给出一条消息,就换取特效药一剂,在大帅寿宴之上,甚至应人所求,把一些东西藏在了亭子里面。”
顾波抹汗的手停住了,脸上肥肉直抖,结结巴巴地说:“三,三爷,巡捕房做事规矩您恐怕也有所闻,哪有全身清白的人?没错,我是卖了些消息给别人,但,但,大帅遇刺,可不关我什么事。”
林泽夫说:“说清楚了,当然不关你什么事,但如果说不清楚,你就是同案犯之一!”
他再向便衣点头。
一名便衣托了盘子过来,揭开盖在盘子上的红绸,赫然是那两合盒子以及刀尖刀鞘。
“你早就知道父帅遇刺是怎么回事了,却一言不发,一路打点,将父帅送到医院里,说吧,什么人找的你,你们达成了什么协议?”
顾波脸色煞白,望向坐在一边的母子,扑通一声跪下,“三爷,求您放过他们母子,这不关他们的事。”
那小孩子就大声哭了起来,“你们是坏人,不准欺负我爹!”
边哭边想冲了出来。
那妇人忙紧紧抱住了他,向安雅瑜跪下,“安小姐,您替我们求求情,没错,是老顾不对,但他是为了孩子的病而已,安小姐,老顾在家里常常提起您的,说您慈悲和气,却聪明之极,巡捕房没有一个比得上的。”
那孩子眼底全是泪水,瞪大了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她。
安雅瑜后退一步,此等情形,她理当怜悯的,可不知为何,一股不适之感却从心底涌起,冲向脑门,她只说:“顾嫂子别担心,只要顾探长说清楚来龙去脉,三爷是明理人,不会将你们怎么样的。”
妇人就冲着顾波说:“老顾,你倒是说啊,你到底做了什么?”
顾波犹疑半晌,似下定了决心,“好,我都告诉你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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