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雅瑜说:“宫池先生怕是没有注意到屋子里堆的道具,倚墙堆了几幅画,墙上还挂了一个铁制的灯罩……”安雅瑜如数家珍一般把屋内陈设一一说了出来,末了说,“竹篮从屋顶悬下,悬挂于半空之中,距离虽远,可这些东西堆叠,却能成为猫儿的踏脚,使它能顺利咬到那鱼饼。”
宫池鸫就唏嘘起来,“安小姐的记性真好,屋子里放了什么东西都记得……我手里产业极多,光登记册子就要两大册,如果安小姐能帮忙……”
林泽夫清冷嗓音响起,“安小姐没空。”
宫池鸫充耳不闻,“我可以高薪聘请安小姐替我查账。”
安雅瑜不得不端正面容说:“宫池先生,一个记不了,你可以多请几个人!”
宫池鸫叹息,“到底是外人啊,我想请个靠得住的。”
这话安雅瑜可不好往下接了,看了一眼脸色沉得如冰的林泽夫,转移话题,“那道具线索,到了二先生这里,又掐断了。”
林泽夫点了点头,“冥冥之中似乎有股力量在阻止我们查下去。”
宫池鸫想了想,“不对,那位李玲玉一个普通女人,怎么能想出这么复杂的杀人方法?你们就不觉得有疑?”
安雅瑜和林泽夫只互望了一眼,沉默不语。
宫池鸫忽然明白了,“你们是在放长线吊大鱼?”
两人还是没答话。
林泽夫问安雅瑜,“饿了吗?去吃点东西?”
安雅瑜问:“去哪儿?西餐还是中餐?”
两人直接忽视他,往前走了去。
宫池鸫心底有点难受,但他这人一向把难受当成了享受,望了两人背影半晌,一跺脚,又跟了上去,“我给你们介绍个好餐馆,前边不远,新开的,味道好极了。”
两人同时站定,转头看他。
“我请客,我请客还不成吗?以后两位吃什么,只要我在,我都请!”宫池鸫一咬牙,许下承诺。
林泽夫这才说:“走吧。”
宫池鸫还真在前边带路,走了两步醒悟过来,心说我不是成了他们两人的小厮了吧?
又一咬牙,小厮就小厮,总有一天,这墙角撬成了,小厮也会重振雄风!
宫池鸫狰狞笑了两声,未免幻想了一小会儿成功后的良辰美景,两人却已走得远了,而且相隔极近,他目测了一下两人之间距离,没办法插进去,要插进去只怕得挨林泽夫的重拳。
只好走到安雅瑜左手边,往餐馆走了去。
边走边介绍,“那餐馆虽然是新开的,但糖醋樱桃肉做得不错,配着他们自家秘方千层饼来吃,简直是一道绝世美味。”
安雅瑜被他说得口水都流出来了,隐隐闻到了股微微酸甜之味,不由加快了脚步跟着他往前走,“是那家餐馆?”
宫池鸫点了点头,也跟着加快脚步,见把她的心神全部吸引,扫了眼沉脸跟着的林泽夫,兴致高涨,热心介绍起这道菜的做法来了,“他们请的厨师是扬州人,曾经在御膳房做过菜的,用带皮王花肉,将猪肉切成两个大拇指并列大小,所有肉丁都要一样大,大火热油,旺火速成,对厨师的功夫极为考较,听说啊,御膳房的学徒出师,都是要炒这一道菜的,有的学徒天份不足,炒了十多年都没炒好,就不能出师了!”
安雅瑜哈哈笑了,“不可能吧?真这么厉害?”
宫池鸫说:“厉不厉害,你试过就知道了。”
安雅瑜更加向往,跟着他往餐馆走,走了两步,忽感不对,林泽夫呢?正想回头,宫池鸫就和迎出来的小二说上了话,“今儿杨师傅数量足吗?”
安雅瑜马上好奇心起,把刚才想招呼林泽夫一声的念头抛之脑后,急问,“什么数量?”
小二一脸幸与荣焉,挺起胸膛说:“这位姑娘,你还不知道吧,咱们杨师傅每天做的樱桃肉都有限额,每天只做二十盘,无论多少客人,都只有这么多,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排队等着。”
安雅瑜心情顿时紧张,“今天还有得吃吗?”
小二立刻满脸堆笑,哈腰向向宫池鸫说:“宫池先生十天前就下了订金的,当然有得吃了。”
安雅瑜眨着眼睛看宫池鸫,“宫池先生对吃,还真挺执着的。”
这一瞬间,她一双眼眸如盛满了天上星辰,闪闪发光,让宫池鸫产生错觉,心情大好,说:“好说了,美味和美人一样,经过长时间的等待才会滋味无穷。”
安雅瑜听了这话,再被他那双狭长凤眼望着,浑身起了身鸡皮,扯着嘴角说:“宫池先生,您也不怕把自己的牙给酸掉了?”
宫池鸫怔了,一汪春水错付沟渠的复杂之感。
林泽夫自他背后走来,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,轻声说:“节哀。”
说完,跟着安雅瑜走进餐厅。
宫池鸫怔了半晌,才哈了一声,喃喃地说:“节哀,哈,他居然叫我节哀!”见小二在一边等着,沉着脸说:“还不带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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