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冷冷看着阿强,“是不是你们老板派你来捣乱的,怎么,我不把房子租给他,他还有完没完了?”
阿强忙摇头,讪笑着说:“肖老板,不是的,不是的,我看这老两口可怜,他们女儿出来找工之后,就没有再回去,我领他们来找找。”
肖盛古语气淡漠,“她走了没有再回来过,我怎么知道她去了哪里?你们不如去酒楼茶馆瞧瞧,那些端盘子的工作合适她。”
那两夫妇弯着腰就要跪下,“我们都找遍了,哪儿都没有,老板,您行行好,告诉我,我的女儿在哪?”
肖盛古不耐烦起来,“我没有看见,你们快出去!”
那位母亲一急,身子开始摇晃,竟向后倒了去,那位父亲和阿强忙托住了她,向肖盛古哀求说:“肖老板,我们找了女儿好多日子了,已经好几天没有休息,孩儿他娘终于支撑不住了,你能让我们在这儿歇歇吗?”
肖盛古皱起了眉头。
林泽夫说:“肖师傅,我看他们也不像是讹人钱财之人,现在天色已晚,你就让他们歇歇脚再走吧。”
林泽夫开口,肖盛古勉为其难地说:“也行,我这里什么都没有,水倒是可以给你们几口。”
安雅瑜忙说:“快快把她扶上来,她是不是饿昏了?”
阿强古道热肠,“我去看看咱家饭店厨房还有没有剩下的饭菜,打点过来。”
那老父亲感激不已,把女人扶进了室内,坐在椅子之上,安雅瑜给了她一些水喝,她这才缓过神来。
老父亲已经唠唠叨叨说开了,“你们可真是好人,小的姓陈,您叫我陈老儿就好,如今形势不好,到处都在打仗,地没法种了,想来城里讨口饭吃,红花懂事,来了到处找帮佣的事做,这不,就找到了肖老板这儿,可哪里知道,她这一去就不回了呢?”
肖盛古再次说:“陈老伯,你也听那小伙子说了,你女儿只在我这儿干了两天,早就离开了,我还给了她铜板,你可不能赖在我身上。”
陈老儿忙摇手,灯光把他脸上的皱纹照得纵横交错,他神情卑怯,“哪能,哪能,我们一家家地找去,只有您是最通情理的,其他的老板连门都不让我们进。”
那母亲抹着眼角的泪,怯怯地看了肖盛古一眼,从椅子上滑下,向他磕头,“肖老板,您说说,她走之前,可告诉了您要去哪儿?她最乖的,找到了工一定会回来告诉我们,可这么多天,她一直没回来,我们可怎么办啊。”
肖盛古说:“她只给我帮了两天忙,平时也不怎么说话,说实在的,我实在不知道她去了哪儿。”
母亲哀恸异常,“一定出事了,是不是被人贩子拐到南洋去了?”
她站起身来,双眼发直,满脸哀伤,似乎不能承受失女之痛,踉跄往前走了两步,直往桌子上扑跌下去。
桌上正放着那刚刚修补好的花瓶,肖盛古见势不妙,急扑过去扶住那花瓶,向陈老儿怒吼,“还不把你婆娘扶好!”
陈老儿似忽然醒悟,向母亲急奔。
场面一阵混乱。
忽然之间,却有咔咔声响起,众人往发声处看去,却见博古架正一寸寸地移开,露出了一个黑忽忽地门口。
那母亲思女成狂,一把推开陈老儿,猛地往那门口跑了去,“红花,红花,你是不是在里面?”
肖盛古正抱着那花瓶,来不及拦阻,大声利喝,“快,快拦住她,那里面全是贵重物品,砸毁一件半件,你们几辈子都赔不起!”
陈老儿紧跟了几步,哪拦得住她,她早已跑进了内室。
安雅瑜却悄悄往林泽夫看去,只见他把手缩了回去,嘴角牵出丝笑意来。
她默默收回目光。
原来是他在捣鬼。
她与肖盛古周旋,他则暗自查看密室开关,统共来了不过两个时辰,他就查清了暗道机关?
这人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?
几人跟着那女人跑进,肖盛古摸开的电灯开关,却见女人呆呆地站在屋子中央,满脸失落,“红花不在这儿,不在这儿,不在这儿?”
肖盛古挥着手说:“还不把你婆娘扶出去!”
陈老儿上前,扶着那女人,“走吧,她不在这里,咱们走吧。”
肖盛古紧张地看着两人,紧盯着他们出去。
内室是个比外间更大的库房,几个博古架摆放整齐,放了不少古董瓷器,最后那列,放的却是些残缺石像,有手臂,胳膊,半截身子等等。
里面通风不好,弥漫着浓烈的石膏味。
屋子中央,有一个极大的水池,池子里有些残余的石膏,已经凝固了。
肖盛古气呼呼地说:“这地方是你们能随便进来的?还不快出去!”
安雅瑜走近林泽夫身边,两人互望了一眼,难掩心中的惊讶,想不到里面还真只是个库房,什么都没有?
可第一天来此,林泽夫就闻到了血腥味儿,他的鼻子不会出错。
安雅瑜想了想,视线在后排的石膏人像上扫过,惊讶地说:“肖师傅,除了咱们中国的一些玩艺儿,你还修补西洋人像啊?这下好了,我有个神父朋友,教堂里的石像前些时候台风来,吹倒了一个,您如果能修,价钱不是问题。”
她状作无意踱到后排,伸手就去拿那断臂。
肖盛古正盯着那两夫妇,听见她的话,回过头来,脸上现过丝紧张,“石像太难修了,粘合物要得极多,你叫你朋友找别人吧!”
他急走几步,欲从安雅瑜手里拿回那断臂。
安雅瑜满脸好奇,“肖师傅,这东西不像是石头的吧,这么轻?”
未等他手指掂上那断臂,她手一松,那截断臂就往地面跌了去,脆响之中,断臂层层裂开,却不折断,露出了里面之物,却明明就是人皮肤的颜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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