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泽夫看了她一眼,面容清冷。
教书先生此时才眼眸凶狠,朝她望来,声音尖细拔高,“不可能,屋里这么多人,你怎么知道的?”
安雅瑜看了她一眼,“先生多年以来扮成男子模样,常年居于匪窝,举止神态都如男人一般,没有人能从外表分辩了出您来,可先生说得一嘴好书,刚才我在屋子里良久,先生对林督军婚姻之事却言论却偏执激烈,只有女人才会用这样的腔调来评论这些!”
她趁机向林泽夫讨好,脸上微微泛红,适当地现出些倾慕来,“林督军既是派人听着屋内动静,怕是早就明白了安置营里混进了辫匪,督军先前如此安排,只是为了打草惊蛇?”
林泽夫再看了她一眼,脸上却依旧没什么表情,只挥手,“带走。”
教书先生在两名兵士手掌下挣扎,朝安雅瑜尖叫,“你也活不久了!”
安雅瑜眼睫毛轻轻颤动,双手握着裤缝,手心全都是汗,却只垂头静静站立。
林泽夫向身边副官点了点头。
两名士兵来到她跟前,“走吧!”
安雅瑜被直接带到了林泽夫的跟前,他坐在樟木硬椅之上,手指敲着桌子,一下一下的,军帽取下了,漆黑的头发露了出来,更显得他容貌漂亮,鼻梁高挺,屋里很暗,可他的脸却象莹玉般的白,神情却依旧冷淡。
看着她,象看着一块砖,一片瓦。
“说,你姓什么?女人!”他问。
身份早已被拆穿了,安雅瑜并不觉得羞愧,她回国之后,常以男装打扮,跟着父亲东奔西走,也已习惯于混迹三教九流之中,但面对着他,却打起了十二分精神。
她思索着应该怎么说,不自觉之间,上前走了一步。
他眉头微皱,从袋里拿出一块洁白的手帕,掩在了鼻尖上,不出声,赶苍蝇一般地挥手。
副官走了过来,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往后带,“不准靠近督军!”
安雅瑜既尴尬又愤怒,她在外奔波了许多日子,衣服已经好久没换了,身上的确有股难闻的味儿,脸上肯定也是苍白憔悴的,可你刚刚才亲自拿刀砍了几个人头回来,身上衣衫浸满了血腥之味,气味又比她好闻得了多少!
她咬了咬嘴唇,垂头,低声道:“我姓白。”
“白?”林泽夫丝帕掩鼻,拉长了声音,另一支手依旧在桌子上轻轻敲,笑,“正巧,除了军师,辫匪还有两个头目没捉到,其中一个,也是姓白。”
旁边站着的亲卫兵也笑,“督军,说不定这一位是那匪首的女儿呢,督军,一块儿砍了?”
安雅瑜额头冒出了层冷汗,脸上的红润褪得干干净净,哪里想到这督军行事这样简单粗暴,她明白了,他已然洞夕了她的慌言,如果她再继续往下编,他还真会让人把她砍了。
“督军果然目光如注,我化姓为白,为了在外走动方便,因为此方城内,白姓多富豪,无人敢欺,我身为女子,如此作为,不过为了保命而已……”她神态凄婉,垂下头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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