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然还想再争辩什么,却被楚安歌按住了肩膀,他微微皱了下眉头,才开口道。
“既然如此,那赤盏大人就好好休息吧,等赤盏大人想好了,我们再谈。”
楚安歌又看了一眼赤盏兀,才推着简然离开了房间。
等回到书房,屏退了下人,简然才开口问道。
“你怎么不让我问了?”
“赤盏兀已经是阶下囚了,现在是攻心阶段,谁先恼火,谁就输了。你说接他孙子过来的时候,他恼火了,这证明他不是刀枪不入,也有软肋的,继续试探下去,可能会发现他别的软肋,挑一个软肋着手,他暂时就能为你所用。但是说到屠城,你就恼怒了,你也把软肋展示给了赤盏兀,还怎么谈?”
“他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,他抓到了你的软肋,一下子就轻松了下来,之后不管再说什么,都只会围绕这一件事来攻击你,到时候你怎么办?”
楚安歌给自己倒了一杯茶,气定神闲地看着简然。
简然无语,翻了翻白眼。
“没关系,这种事情也不是天生谁就会的,赤盏兀能成为大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重臣,必然有他的过人之处,也算是老狐狸了,你输给他不丢人。”
楚安歌说完微微皱了皱眉。
“不过他好像解开了我一个疑惑,齐王这么多年闭府不出,也不欢迎任何人去府上,不管谁去了齐王府,也就只能见到齐王妃和世子,根本见不到齐王,但是据我所知,齐王府这些年,也没找过御医,更没找到外面的大夫,就算有府医,作为开朝的大功臣,皇上难道不会给他宣太医么?可是皇上和先皇对他的病情好像也是不管不问的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说,齐王根本就没有生病?”
简然也不傻,刚刚没想到,但是楚安歌一点,就立刻明白了。
“很有可能,但是没病装病,先皇又从来都没有揭穿,除非这里面是有什么隐情,若是真的有屠城呢?”
楚安歌抿了抿唇,继续道。
“我觉得赤盏兀不像是在骗人。”
简然摸着自己的下巴。
“可是好像没有人提过这件事啊,我爹都不知道。”
“但是……有一个人可能会知道。”
楚安歌笑了笑。
“谁啊?夏侯轩?”
简然恍然大悟,他们有个消息小灵通啊,而且离宫存在这么多年,事无巨细,肯定都是知道的,他想着也等不下去了,立刻打开通讯器,呼唤夏侯轩。
夏侯轩睡得迷迷糊糊,就被吵醒,声音里都带着起床气。
“又怎么了啊?”
“我问你个问题,你知不知道齐王得了什么病?”
楚安歌开口问道。
“生什么病?他有什么病,好得很呢。”
夏侯轩嘟囔了一句,又打了个哈欠,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什么。
“什么?你问什么?”
“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装病么?”
楚安歌又问。
“不知道你在说什么,什么装病?谁装病?”
夏侯轩开始打上了马虎眼。
“现在这样有意思么?何必藏着掖着,你已经跟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。”
萧隐的声音传了过来。
夏侯轩陷入了长久的沉默,好半天之后,才有些无语地道。
“也就只有你们大安人自己不知道,剩下的人差不多都知道,当年为了逼前朝皇上投降,做了不仁道的事,自己接受不了,想要辞官,你们先皇不允,他就称病不上朝,连你们先皇登基大典,论功行赏的大宴都没去,你们先皇为了逼他,就给封了个齐王,大概就是他的功劳可以和王位齐平的意思吧,反正就是说,你做过的事,我永远都会记得,这大安江山有你的功劳在里面。齐王当时大概差点气死,听说当着传旨公公的面,就把圣旨给撕了,第二天先皇就又送过去了一道新的圣旨,说他撕多少就送多少。”
“不仁道的事,是屠城么?”
楚安歌犹豫了一下,继续问道,虽然心里已经差不多有了答案,但是还是想要确认一下。
“屠了三座城,鸡犬不留,没人跑出来,自然也就没人说出来,前朝皇上看不下去了,率百官开了城门投降,前朝皇上自刎于阵前。”
夏侯轩的语气中带着一些感慨,轻轻地叹了一口气,顿了好一会才说。
“其实那皇上是个好皇上,当时萧家军是要回援的,但是他下了圣旨,不准萧家军回援,让他死守幽州,不准大金国踏进一步,听说当时的萧家家主……咳咳……就是离王他爹,就是因为这个,抑郁而终,英年早逝。”
夏侯轩说完这个,几方人都沉默了,好半天,他才又开了口。
“好了好了,我就知道这么多,这也离宫年纪大的那些个人告诉我的,也可能是我记错了,你们也别问了,我要去吃早饭了,饿死了。”
楚安歌放下通讯器,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。
当年,江家是前朝的百年簪缨世家,颇得前朝器重,可是江家却突然转入先皇旗下,遭了不少骂名,这其中,会不会也有前朝皇上的指使?
江家乃士林之首,江家的一举一动,都影响到整个士林,江家转入先皇旗下,就可以让很多地方避免战乱。
前一世,她记得很清楚,江元是不希望和皇室结亲的,但是她偏要跟萧齐在一起,江怀瑾又和恒元情投意合,江元也实在是无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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