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够了才对又怒又气的崔沐雨道:“喊你一声名字而已, 瞧你小气的。诶, 我还想问你呢, 很少有人喊你‘崔霖’, 我瞧着阖府上下都叫你沐雨,要不我也这么叫?”
崔沐雨勉强正色道:“随你。”
“这么随便啊。”林如雪低头悄悄的笑了会才故意换上失落的表情“哦”了一声,然后楚楚动人的看着很不自在的崔沐雨柔声道:“沐雨, 我问你话呢。”
她这一声“沐雨”叫的那叫一个千回百转,崔沐雨长到十六岁,自己的名字听了不下万声, 还从来没听出来过这种效果:那温柔的声音又与方才的轻柔不同,真叫个余音绕梁, 只感觉从头酥倒脚, 脊椎骨都发麻, 麻完了还透着一股凉气儿,总觉得诱惑里还有些不怀好意的调侃。
崔沐雨觉得喉头有点发紧, 手心微微润湿, 说不上来是种什么感觉,反正不舒服。
林如雪道:“我可是很尊重你的, 绝对不会乘人之危,你放心,我们分睡就是了。这里是你的家,我刚来不过两天, 说起来你是主人, 昨天又没怎么睡, 所以你睡这张床,我铺铺被子睡在外层的地毯上好了。”
林如雪虽然这么说可是坐在床上纹丝不动,一点也没有动地方的意思。
崔沐雨都被她“诚实”的身体弄得无奈一笑,起身走到灯架旁吹灭两盏蜡烛只留一盏睡灯,然后才走近林如雪说:“你睡床上,我睡这里,好了,睡吧。”
他说着已经蹲下身整理地摊上的被子了,林如雪也不拦他,从床内堆的高高的几床新被里又抽了一床,连同枕头一起扔在他身边,脑袋探出去得了便宜卖乖的自得笑道:“你看我对你多好。”
崔沐雨收拾着被子不由自主的摇头轻笑,然后躺下去闭上眼睛后背对着林如雪的床说:“我睡了。”
崔沐雨说完就真的一句话也不说了。林如雪觉得无趣,只好也在床上躺好,闭着眼睛酝酿睡意,可是她只要一想到长得那么好看的崔沐雨就睡在床下面就睡不着。
“诶,你睡了吗?”林如雪忽然睁开眼睛说。
“睡了。”崔沐雨背对着她语气轻轻的,但睁开后就一直没有再闭上眼睛。
“点着灯睡我有点睡不着。”林如雪又说。
崔沐雨微微叹了一声坐起来,沉默的起身走到那盏十分昏暗的夜灯前将灯吹灭了。
四周变作了完全的黑暗,林如雪舒了口气,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灯一黑她感觉踏实多了,好像在黑暗里她觊觎崔沐雨美色的坏心思就不会暴露似的。
“睡吧。”崔沐雨重新躺回去,这一次他没有背过身去,在黑暗中他仰面而趟,隐匿于夜色的黑暗中让他感到轻松很多。
“我睡不着,咱俩聊聊天?”林如雪望着床帐轻声说。
“聊什么。”崔沐雨问。
竟然愿意聊!林如雪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兴奋,手肘撑起头望着床下问:“为什么你全家人无论亲人还是下人都叫你表字啊?”
崔沐雨略微沉默了一会说:“我大哥生来体弱,大夫都说他很难长大,母亲又两番生育未能得男,所以到我出生她便盼我能平安长大,应了道士的话,让所有人都叫我的小字,叫的多了魂就留住了。”
“这样啊,你的名字太文雅了用这招竟然也管用吗?不是说小名要贱才能留住魂吗,应该叫狗蛋啊,铁柱啊这样子的名字。”林如雪说着就自顾自的念道,“崔三胜,崔铁柱,崔狗坑……”
林如雪念着念着就笑出了声。
崔沐雨翻过身去再不想理她了,好窝火啊。
他闭上眼睛许是真的累了,很快就睡着了。心无旁骛一夜好眠,竟是这一两年睡的最好的一晚。
第二日晌午崔夫人听了徐妈妈的回禀大大的吃了一惊:“一整夜都没动静?”
“可不是嘛,熄了灯就说了两句话就再没动静了,一直到早上。”徐妈妈也颇为无奈。
崔夫人虽然不大高兴但也知道崔沐雨太累,心想今晚总该有动静了。
谁知道非但这一晚,往后一连十天过去两个人同处一室都安安静静的,床上的被褥床单更是干净的不能再干净,显然两人就没做过圆|房的事!
崔夫人再也坐不住了,吩咐邱管家进来交代了几句大事。
新婚十几天,崔沐雨天天不是查案就是伴驾,每天都是入夜就寝的时候回来,回来洗洗也该睡了。林如雪这两天也迷上了晋江书坊新出的耽|美话本子,看一天书也累,崔沐雨一吹灯她也能立马倒头就睡,第二天她起来崔沐雨人都走很久了。
这样的日子过得倒也清净,可是这一晚林如雪从吃完晚饭开始就觉得眼皮直跳,总觉得今晚要发生什么不同寻常的事。
但是直到崔沐雨回来入了浴房都还什么事都没发生,林如雪想大概是她多心了,就在她准备上床先睡觉的时候,崔夫人的大丫鬟胭脂却来了。
“二少奶奶这么早就要就寝了呀,夫人还让我送宫里赏下来的蜜酿桃花酒给您尝尝鲜呢。”胭脂将酒壶放下道,“沐雨少爷不擅饮酒,不过这是蜜酒,味儿好甘醇能解乏,夫人说这是圣母皇太后见他最近为皇上尽忠忙碌专门赏下来的,喝一两杯也无事,权当是谢恩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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