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在上次生病时,因为何泽突然提立嗣,李嗣源觉得立太子就显得自己老了,更是对立太子的事绝口不提。
李嗣源登基都四年了,李从荣依旧是二皇子,而不是太子。
李从荣自然不甘心,虽然他曾在皇帝面前赌咒发誓,没有做太子的心,可实际上,身为皇子,还是皇长子,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,他怎么可能不想做太子。
所以李从荣一边讨好他爹李嗣源,一边开始清除他做太子的障碍。
这个障碍,就是李从珂。
李从荣和李从厚是一母同胞,李从厚又比李从荣小,按长幼有序,李从厚威胁并不大,再加上李从厚一直很尊敬李从荣,李从荣也没认为这个亲弟弟是障碍,可李从珂就不同了。李从珂虽然是李嗣源妾室魏氏从外面带来的,可因为当时李嗣源还没儿子,李嗣源可是把李从珂当亲儿子的,所以李从珂和李从荣李从璟连名字都是“从”字辈,而且李从珂因为是自小跟过来的,所以家谱上,李从珂才是长子。
不仅如此,李嗣源登基后,凡是李从荣李从厚有的,李从珂从未少过,就连几个皇子册封,李从珂都和李从厚一样,一人得了一个藩镇做节度使。
而不久前,李嗣源觉得儿子都大了,该封王了,给李从荣封了秦王,李从厚封了宋王,而李从珂,也被封为潞王。
这一下,李从荣可坐不下去了,再这么下去,李从珂是不是也有可能当太子了。
毕竟谁都没说过养子不可以当太子!
而且李从珂常年跟着他父皇南征北战,战功赫赫,远比他在军中更得人心。
朱温晚年不还想着将年长且文武双全的养子朱友文立为太子,这才吓得朱友珪弑父自立。
南方小国吴国,徐温死后,不也是他的养子徐知诰继承的么!
有了这些例子在前面摆着,李从荣自然更视李从珂为眼中钉肉中刺了。
只是李从荣看李从珂不顺眼也没办法,李从珂在外驻守藩镇,李从荣在京城也够不着,李从荣于是找上了安重诲。
对于安重诲,李从荣是李嗣源的亲生儿子,那就是他儿子,而李从珂,那是外面带来的拖油瓶,对于李嗣源的亲疏不分,安重诲早有意见了,一听李从荣请他帮忙,自然没有不帮的道理。
于是,安重诲就开始找李从珂的事。
安重诲先是天天在李嗣源旁边说李从珂坏话,可由于安重诲原来就和李从珂不合,经常说李从珂坏话,李嗣源已经免疫了,对于安重诲说李从珂坏话,李嗣源只当两人闹矛盾,听听就算了。
安重诲见不行,又开始挑李从珂错处,可李从珂生性谨慎,性子又随李嗣源,还真挑不出什么大错,哪怕有点小错,最多李嗣源训斥两句,也弄不到处罚皇子的地步。
安重诲见这也不行,一发狠,干脆给李从珂造出了个错处。
那就是李从珂出城阅军时,安重诲私下写信指使城中的守将,把城门给关了,不让李从珂回城。
李从珂阅完军,发现回不了城,被逼无奈,只能回京城。
可这一回,李从珂算是落入安重诲圈套了。
李从珂还没到京城,安重诲就派人弹劾李从珂擅离职守,擅离藩镇,身为皇子,私自回京。
李从珂好在在京城也算有人,得到消息,忙把真实情况写信先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。
于是事情就变成了两种说辞,安重诲说李从珂是心怀不轨,才擅自回京,而李从珂说自己是被守城陷害,实在进不了城,才不得不回京。
两人各执一词,一直闹到御前,李嗣源对于两方说法还是偏向李从珂的,毕竟自己儿子不会无缘无故突然回京,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,还得证据说话,所以李嗣源就下旨,派人去河中押守城的将领进京审问。
结果守城将领还没到京城,突然半路死了!
这一下,李从珂顿时没了证据,有口难辩。
只是因为守城将领死的太巧,李嗣源有些怀疑是有人故意杀人灭口,反而更倾向自己儿子是被人陷害的。
所以安重诲在再次请求李嗣源处置李从珂时,李嗣源更不愿意处置自己儿子。
于是,这事就僵在这里了。
可安重诲都做到这一步了,只要把李从珂罪名落实,李从珂就再没希望指染太子之位了,哪里肯罢手,安重诲不由急了,走了一步昏棋。
安重诲想指使冯道赵凤两位宰相一起上奏,弹劾李从珂,逼李嗣源给李从珂定罪。
政事堂
冯道看着面前的安重诲,淡淡的说:“安使相是想让道和赵相一起上奏陛下,言潞王私自回京之过。”
安重诲点点头,“潞王身为皇子,擅离职守,私自回京,此乃重罪,为朝廷法制所不容,冯相身为宰相,当上奏陛下,处置潞王给朝廷一个交代才是。”
冯道有些不悦,“可潞王擅离职守一案,尚有疑点,此时就定潞王的罪,有些为时过早吧?”
“哪有什么疑点,不过是潞王的狡辩而已,”安重诲撇撇嘴,“哪怕稍有疑点,他私自回京,也是重罪,也不能不追究。”
看着冯道还要说,安重诲直接说:“冯相身为宰相,理应秉公处理朝中政务,这潞王虽然身为皇子,可也是臣子,冯相也该秉公处理才是。”
安重诲说完,就回自己的枢密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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